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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竟不派人细查?”

“父亲恐丢了脸面,不许散播细查,且事情发生在薛府,我们区区经商之人如何敢与官家赤搏。”

梁生深吸了口气,竟然勾起唇角。

“此后,薛怀山鲜少再与我们走动,反倒是薛怀川来的勤。我与二哥皆是念旧之人,那时年幼,对怀山兄难免生出嫌隙。可二哥生辰那日,我们不曾拜帖子邀他享宴,却不想,他同薛怀川竟一块登门送礼。

“可你说巧不巧,他们祝寿起了兴,不知谁人提出的要戏交杯,享同盏。你说可乐不可乐,那tóu • dú之人倒未曾下狠手。”

祝忱拧着眉,没了再听的心思,可梁生似乎停不下来。

“二哥并非因毒身亡,而是衣裳里埋着只毒虫,只那伤口细小,若非朝廷仵作或高人医者,只怕没人瞧得出这处要害。”

祝忱拽着梁生的手又紧了紧,他拧着眉,晃了晃脑袋,想要把心里那好奇的意头给扼杀住。若非他硬是要探究,梁生也不必再反复回忆这痛心之事。

梁生的思绪或许是被祝忱拽了回来,转过身,那锋锐的眼神瞬时柔和了不少。“好,不说了,不说了。”

祝忱心里有了答案,却不再明言,只是展开臂弯将梁生拥进怀里。他记着奶妈哄小儿时便是不轻不痒地拍着啼哭襁褓的背部,于是,他也学着,甚有规律的拍抚梁生的背部。“府县皆为门下客,王侯皆是平交人。”

梁生捧住祝忱的脸,仔仔细细瞧着,这个没心肝的祝公子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那天真烂漫是真,那装傻充楞是真,那透彻通明是真,那仗义豪爽是真,那文墨不通…

只听祝忱又实诚地添了一句。

“这话,原始我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

可见,文墨不同也是真。

“你可知其意?”

“略知一二。”

“可为何说与我?”

“因你本不因困于这内宅病榻。“

祝忱最后一句言语声中,似乎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这句话不知是为梁生不平,也是为自个儿不平。

梁生不再接话,只是看着祝忱的面孔。似乎能透过这张脸,看到他在金陵时的鲜衣怒马,少年意气。

可如今,一纸婚约,又阴错阳差来到这深府旧苑。这世上,谁又能替他鸣不平。

“祝…”

祝忱一时心烦,甩了袖便抛下个背影给他。

“祝什么祝,祝你生辰愉快可好?”

梁生被唬得一笑,正想告诉他下个月十五正是他生辰,可祝忱脚底惯是抹了油的,只一个晃神,影子都瞧不着了。

于是,这祝忱不显缘由地同梁生闷气,一日里只三句话。

“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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