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道学写着眼睛看他:“本举人要上京赶考,他却连磨墨都推三阻四,阳奉阴违,自然得好好收拾。”
顾佳年便道:“想必书童笨手笨脚,不会磨墨,不如让我来吧。”
这话一落,就连路道学都愣住了。
顾松年连声喊道:“宝……顾举人,不必这么做,我已经习惯了受罚了。”
顾老爹与顾延年也不同意,顾延年起身道:“不就是磨墨,我来。”
路道学却哈哈一笑:“好,你来磨墨,那我就饶了他,让他起来。”
他原意羞辱,哪知道顾佳年往屋内一站,撩起袖子开始磨墨。
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白一黑,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坐着的那个故意刁难,站着的风轻云淡,立马将人比下去了。
旁观这一切的不只是船员,还有一块儿进京赶考的青城府学子,一时议论纷纷,对路道学的印象跌入谷底。
路道学却不知道这些转变,还在沾沾自喜。
顾老爹已经把人拉到了自己舱内,摸了摸顾松年的后背,低声将送信的事情告诉他。
一听这话,顾松年原本死气沉沉的眼底,终于多了几分神采。
“真的能要到吗?”
“我弟跟谢家公子可是好友,肯定能要到。”
顾松年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又说:“都怪我,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
“松年,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都是应该的。”顾老爹拍了拍他的肩头。
顾延年心底也叹气,当年松年哥多爽快利落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顾松年坐了一会儿,又连忙起来:“我信佳年。”
“五叔,延年,我要回去了,等佳年回来,你们就跟他说,以后不必再帮我出头。”
“主子为难,就让他为难,最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吃得消也不在意,终归他不会打死我。”
说完也不听顾家父子的劝阻,连口水都不肯多喝,转身走了。
顾延年气道:“要我说就该狠狠收拾姓路的一顿,让他不敢折腾人。”
顾老爹摇头道:“船就这么点大,你一动大家都知道。”
“那就等下船,看我不收拾他。”
接下去一段日子,路道学变着法子折腾书童,总能找到让顾家人不自在的办法。
顾松年却只自己熬着,不许顾家人再插手。
这一熬,就是一个月。
京城码头就在眼前。
作者有话说:
存稿差不多到尾声快完结啦,写完这本开始下一本
还在构思写哪一本,预收的基本,大家更喜欢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