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打开瓦罐,里面是一些银子、地契,还有一块玉佩。
这玉佩,是曾经救下的那个少年留下的。县令家的安老夫人,应该是知道此事的。如今,只能去求一求了。
“我去县衙。”她说了一句,换下一身孝服,让颜枫赶着牛车匆匆出门,留下颜柳在家中。
赶到明水县的县衙时,已经快黄昏了。
颜汐一身素净的衣裙,摘下头上的白花收入袖中,才来到县衙后院求见老夫人。
这一次,不像来送年礼时很快就被请入内,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带她走进后院。
依然是送年礼时的那间花厅,安老夫人端坐上首,洪县令竟然也在。
看到颜汐没有一身孝的走进来,安老夫人暗自点头。
她吩咐上茶,再未开口。颜汐是来求何事的?自家儿子只是一个县令,到此处积累政绩,并不想沾染什么庙堂之争。
颜汐却一言不发,走到老夫人身前几步处跪下,掏出玉佩放在身前的地上,磕了三个头。
老夫人一看到那玉佩,微微叹了口气,“你是想要为王氏报仇?”
“老夫人,民女是来求太爷恕罪的。”
“恕罪?”
“是的,罗能受伤过重,死于大牢。”
“什么?”洪县令惊讶之下,开口道,“早上刘衡将他送来……”
“抓到这个凶手时,民女和家人恨意难消,失手之下打伤了他的内脏,只怕罗能此刻已经重伤身死了。”颜汐也不看堂上两人的脸色,垂眸冷静地说道。
陈家要斗,就要证据,如今没有物证只有一个人证,她带着颜枫来县衙,为的就是杀死这个人证。
他们自己知道仇人是谁就够了,何必给人送刀?
只要没有真凭实据,陈家就不能去找徐首辅谈什么利益条件。
只要没人去找徐首辅,他们又待在永州境内,徐首辅就不能大肆派人来杀他们。永州是陈家的根基,要在这块地方做事,就得顾忌陈家颜面。
而没有足够的实质利益,陈家就得看重面子。颜面,也是利益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