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自己为官,每次回家都能发现汐儿为自己留门。
自己……怎么就没接过她呢?
嫁给自己了,自己今年连陪她去给岳父岳母扫墓都没去!
她操持家中生计,还要与蛮夷外族谈生意,自己这个丈夫,做得太不称职了。
他越想越觉得心被什么揪住了一样,不是剧痛,就是闷得喘不过气……
“二郎哥,二郎哥,你怎么啦?”颜汐看他紧紧抿着嘴角,捏着自己的手捏得越来越紧,都要把自己的手给捏断了,摇了摇他的手,仔细看他脸色,“是碰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
“没,没事。”刘衡回过神,忍不住将头靠在颜汐的脑袋边,“对了,你怎么还叫我二郎哥,不应该叫夫君吗?”
成亲都一年了,你现在来讲究这称呼?
颜汐抬头瞪了他一眼,“叫习惯了啊。”
“嗯。”刘衡给她把斗篷拢了拢,“以后人前要叫我夫君才行。”
“好好,我记住了。”颜汐就当他忽然抽疯了,叫夫君就叫夫君吧,她听汪夫人、赵夫人都管自家男人叫老爷呢,这么一想,不由扑哧笑了。
“笑什么?其实,你叫老爷也行。”老爷老爷,听着就好像两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一样,感觉他与颜汐已经白发苍苍、携手一生了。
“我在想,等以后有孩子了,我是不是也得管你叫老爷?这样,其他人就能叫孩子少爷了?”
听她笑着谈孩子,刘衡心中就是一抽,又在心里跟自己说道:没事,没事,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没看大夫呢。刘忠孝媳妇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人,她的话怎么能做准?
“今日与胡商谈得如何了?”他转了话题,
“谈得差不多了。那个胡商是北胡其他部落的,我听他那意思,他有些马是从北蛮买的。他先卖给咱们两百匹良马,等后面,再赶三百匹过来。”说起这事,颜汐低声与刘衡说起来,“马场我看了一处了,就是养马的人得琢磨琢磨。瘸子说军中有些跟他们四个一样受伤退下来的人,可以挑一挑,里面有些就是养马的好手。这事,还得劳烦知州大人帮忙协调一二啊?”
她抬头眨了眨眼。
刘衡嗯了一声,“回头我就问问梁将军去,他可还欠了咱们粮草,让他找几个人不算什么。”
“嗯,今年我想就凑着买一千匹,要是都是良马,六百匹公马四百匹母马。买了马,我们今年商镇赚的得填进去一大半,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唉——等马场办起来了,以后我们可以自己养小马驹,那时候就省钱了。”
“你若是心疼,就别买了。反正要养马朝廷马场得做这事,我可以上奏折……”刘衡一看颜汐微微皱眉,心中就是一沉。再一次后悔,朝廷大事,他为何要将汐儿牵扯进来?就让她做自己的生意,过得开心些就好了啊。
“没事,钱是王八蛋,今天没了明天赚。再说,我还没开过马场呢,挺新鲜的。我想过了,这马场开了,将来你要是调任,我们就折价卖给别人,要是不能随便卖,就折给朝廷。人家说起来,都得夸我们家忠君爱国。”一个马场,能为刘衡树立多少官声啊。她怎么能不办呢,亏钱都得办,何况目前看还不会亏钱呢。
要是朝廷真的和北胡联手攻打北蛮,她这次买的公马也许就能卖给朝廷军队了。
刘衡听她算着买马的本钱,以后四百匹母马也许明年就能生几百匹小马驹,轻声“嗯”了一声,在她的絮叨中安心地闭上眼睛假寐。
颜汐看着刘衡那黑眼圈,也想叹气。这做官做的,一点没享受到。谁让自己男人要做个为国为民有远大抱负的好官呢?
刘衡假寐没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杜固府上到了。
杜固是再娶的,当初家破人亡,如今有妻有子,算是再将家给安起来了,所以就请了耿长贵等当初辽中县出来的人和刘衡夫妻俩。
满月礼是在他家中办的,也没多讲究,直接花厅中隔了一道屏风,男客摆在左边,女眷在右边,方便大家说话。
酒菜上桌,说了会儿话,奶娘抱了孩子进来。
颜汐看着皮肤还有点红彤彤看着胖嘟嘟的孩子,一下就挪不开眼睛了。那孩子微微睁开眼睛,也不哭,就盯着自己的襁褓看。她一伸手过去,那婴儿居然就抓住了她的食指,别说,还挺用力的,她想抽不用点力气还抽不出来。
杜固夫人看她这不错眼的样子,善意地笑了,抱过孩子递到颜汐手里,“刘夫人抱抱看,这孩子不认人。”
一桌上其他夫人都露出了会意的笑。
有个说法就是成亲还没孩子的妇人,多抱抱小男娃,会容易怀孕,俗称“带喜”,很快也能怀孕生个大胖儿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