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父子俩都沉默了。
李微意缓缓问:“爸,福铭现在,是不是已经很难了?”
张静禅也盯着他。
张墨耘的脸色又青又白,身子慢慢后仰,靠在椅背里,下颌肌肉线条轻轻翕动。
他说:“我说了,这些事,真的不用你操心,有什么事,爸都会一力承担,保全好你和妈妈。”
李微意静默不语。
“是不是有超额债务?”张静禅忽然开口,“两个月前她把方案给你时,是不是有超出我们预估的新债务,导致你当时即使破产清算,也无力偿还?所以……你选择继续投资冒险一搏?”
张墨耘嘴唇动了动,嗓音哑哑的:“你怎么会知道?”
李微意用胳膊撞了撞张静禅的手臂,小声说:“我就说吧!你要相信自己爸爸。”
爸爸,这个称呼,他多久没有当面喊过这个人。张静禅垂下眼眸,压去隐隐生疼的泪意,而后讽刺地一笑,也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总之,爸爸这次全力一搏,也会安排好一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已经留好后路,提前送你和妈妈出国。”张墨耘平静地说,望向李微意的目光,有慈爱,有自傲,也有破釜沉舟的胆气。
不过,不知为何,张墨耘下意识又看了旁边的小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