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烟,一晃眼,数十年匆匆而过。
“或许不该让把你送上那条路。”越千江看金雪瑕手里的匕首,观察他的身姿神态修为气象,差不多猜到了他如今是个杀手,多少觉得有几分遗憾。
金雪瑕:“各人有各人的师父,各人走各人的路,怪不得旁人。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
越千江:“但说无妨。”
金雪瑕:“我命似微尘草芥,你们为何救我,你又怎还记得?”
周温嵘为何在人群里看见了金雪瑕?他是否早已预料到今日的因缘?越千江不太明白,但他记得这个人,原因很简单:“那时,我同温嵘在一起。”
与周温嵘相伴的每时每刻,他都记得无比清晰。
“唔。”金雪瑕喝了口酒。
“你为何……”越千江看了周不渡一眼,“帮他?”
今日,他看见了小鱼,知道金雪瑕是在替小鱼办事,想把周不渡骗走。虽然知道小鱼本就不简单,但他身在九幽十年,不知昔时的苦弱少年已经变成了春风得意的玄门高徒,不知道其经历了什么、有何目的。聊到起兴时,随口一问,用“帮”字代替“骗”字,说得很委婉。
“一报还一报罢。”金雪瑕含糊其词,神情暗淡。
越千江点点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错有错着罢,多个朋友,就算只是暂时的,总比多个敌人强,自己警醒着就好,不必在这种处境下引起矛盾,也免得让天真的小徒弟觉得人心诡谲。
周不渡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机锋,拿起酒囊,抿了一小口。
“酒是越喝越渴的,且忍一忍。”越千江眼明手快,把酒囊收走,但不想让徒弟觉得受到了责备,便又打趣道,“你每回饮酒,总要出些事故。”
金雪瑕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察觉一股异样气息,瞬间警戒,持刀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