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么。”周不渡点点头。
虽然可做的事又少了几样,但早发明早享受,这对天下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他并不纠结,接着问:“想必冶金业亦随之发展了?”
越千江淡定道:“石炭炼焦,焦炭炼铁、水锻炼钢。”
“后来又造出了高炉炼钢。”杨悉檀说来豪气干云,“现而今,铜、铁、铅、锡、矾、金、银矿场遍布中原,非但军械,连农具都用上了钢刃熟铁。大周单只是铜钱的年产就有五百万贯,这儿的铜板在新罗、扶桑、东南诸岛都极受追捧。”
周不渡的勃勃雄心已经凉了半截,不太想问,但忍不住:“我们屋里的枕头,塞的是棉花吗?”
越千江苦笑:“从前的人,冬日穿纸花袄,大周开国后,朝廷先是从西北购买棉花,教百姓做棉衣棉被。大家见着好,便自发扩大了棉花种植,造出不少好物。”
周不渡深吸一口气,连发数问:“盐似乎不紧张?”
“小口卓筒井布满川峡四野,沿海各地盐田无垠。”越千江是了若指掌。
周不渡:“糖也很易得?”
越千江:“饴糖,红糖,白砂糖。”
周不渡:“洗衣?”
越千江:“皂角、肥皂。”
周不渡麻木了:“这些……”
越千江:“大都是你爹的主意。”
杨悉檀的脸上的狂风骤雨转为风和日丽,细数起来:“他在王府里喝着小酒、看美人歌舞,却总不安分。今天想打兵器,明天怕冷,后天又觉得枕头太硬、冬衣不防寒,时不时说嘴里没味、衣裳不干净,变着法子折腾。后来太宗实在受不了,才放他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