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岩:“我早晨和大老爷算完账之后就带着工钱来作坊了。我将钱袋一直背在身上,和金山在后院点货。直到半个时辰前,阿平拉了一车葫芦过来,我便想着要去搭把手帮忙搬葫芦,于是将钱袋暂时放在这张桌子的抽屉里,哪知、哪知我就离开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钱袋就不见了!”
晏宁:“那有谁看见你把钱袋放进抽屉里了?”
孙岩:“我不晓得,没人看见啊!”
这张桌子是平日里张岩休息吃饭的地方,设在前院的置物架与一堆竹子、木头中间,两边都有遮挡物,按理说不是特意走过来的确看不见他在里面干什么。
晏宁回身,看向工人们,严声问道:“半个时辰前,有谁来过孙账房这里吗?”
工人们面面相觑,心想谁说自己来过,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偷钱的贼了吗?
于是纷纷矢口否认。
“没有,没人来过!”
“我们都在坊里干活,一刻都没停下来过,哪有空到这边来。”
“是啊是啊,大家伙都在忙,人人都可以作证,没人往这边来过!”
“再说了,工钱放在哪儿只有孙账房自己知道,他说他把钱袋放抽屉里了,也没人瞧见啊!”
“对啊,不能光怀疑是我们偷的,万一是他监守自盗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孙岩百口莫辩,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啊!晏大老爷诚心待我,对我恩重如山,我孙岩绝不是此等恩将仇报不知廉耻之人!”
“行了别说了。”晏宁心里烦得像团乱麻,忍着怒意道:“既然大家都无凭无据,那就莫要互相猜忌。”
“这作坊从去年开到现在,头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自认为待你们不薄,不管是工钱还是其它的待遇,我能给的都尽量给你们了,为的就是希望大家伙能安安心心在我这儿干下去,多挣钱过上好日子。”
“两千多个铜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要勤勤恳恳在作坊干上一年,人人都能挣到,实在没必要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大家伙来作坊有段日子了,想必都知道我是谁,也应该知道我身后的靠山是谁。”晏宁扫视一圈众人,冷冷道:“那我想你们更应该知道得罪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想管他是一时糊涂还是处心积虑,只要他把钱还回来,那我就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我的人格向他保证,后续不会再追究此事,也不会张扬出去。”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好好想想,我不想将此事闹大,你们别逼我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