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音指尖渐渐僵硬,声音微哑,她斟酌着道:“也?许会是。”
“那?岂不是生死?都毫无意趣。”他话语里轻蔑的意思分外明显,“一切都毫无意义。”
萧妙音没有反驳,只是顺着他的话道:“可追究这些却是没有意义的,那?是无解的命题,古往今来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想要一个答案,人从何而来,往何处去,世界的尽头会是如何?可那?都是没有答案的,就像是谁都不知?道,一朵花为何要开?放,又为何要凋零。”
她定了定心绪,悄悄攥住了他的手?,像是想要给予他温暖般,坚定不移,“既然没有答案,那?便?索性不要去想,陆师妹,我们只要看见这朵花本身,那?便?有了意义了。”
一团压在枝头的新雪忽然坠下来,落在她兜帽处。
萧妙音猝不及防,被冷得?下意识“呀”了一声,她立刻转头对着陆观泠,“陆师妹,快帮我把那?团雪拿出来,好冷呀。”
陆观泠垂眼看着她,发尾处冒出一圈细细的绒毛。宛如刚刚舒展的雏鸟羽毛。
她再次毫无顾忌地将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他的手?掌下。
他看见她青色的血管和细腻的纹理,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悄无声息地折断她的脖颈,像是折断一朵花那?般容易。
可最后,他只是伸手?将那?团雪拿了出来。
指腹不经意般擦过她的脖颈,他明显感觉到?萧师姐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少女如同颤颤花枝,绽放在雪下,不可摩挲,孤芳自赏。
他心里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怜爱来,“只要看见花本身,那?便?有了意义”,那?萧师姐于他而言,也?是有意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