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也不打扰他们了，索性牵上盘羊往田里去。
刚到门口，又被人拦住了。
这次拦下她的是一位老者，林冉认得，是五妹的爷爷。
“方家老丈。”
方老头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草民参见大人。”
林冉问：“方老丈可是来寻五妹？”
“不是，不是，草民是来找求见、求见大人您的。”方老头忙摆摆手，非常紧张道：“是草民没有管教约束好家人，让那蠢妇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大人，我们家并没有那胆大包天的想法我家五妹是学生，就只能是她是农学堂的学生”
说到后面，方老头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林冉听懂了没有。
一句话来来回回说了几遍。
林冉忙拦下他，笑得温和：“老丈，我都知道，您不必多解释，放心吧，不会怪罪于五妹的。”
方老头松了口气。
余光瞥见地上放着的箩筐，忙拎了起来：“大人，这是草民家里养的大鹅，正是可以吃的时候，您拿回去杀了，用铁锅炖，这天冷的时候最是好。”
像是怕林冉拒绝，把筐子往地上一放，扭头就离开了。
林冉：“”
梨花也被方老头这一顿操作弄得目瞪口呆：“这方家人还真是各不一样啊。”
林冉觑她一眼：“这世间每个人都不一样。”
梨花看着昂着脑袋一脸凶煞盯着她看的大鹅：“姑娘，这大鹅怎么办？”
林冉瞅了眼大鹅：“方老丈不是说了吗，用铁锅炖了。”
箩筐里的大鹅忽然炸毛，翅膀和一双爪子被绑住了扑腾不起来，只能不断地伸长脖子嗷嗷地叫。
盘羊一蹄子把那个鹅脑袋按进筐里，世界瞬间安静。
林冉笑得不行，梨花连连夸盘羊大人好样的。
林冉：“回头你收拾些东西出来，给方家送去，咱不能白吃人家的鹅。”
“是，姑娘。”
林冉看着缩在筐里的大鹅，“再去买几只大鹅来，晚上就在屯田司食堂里吃了。”
今日的屯田司很不一样，廊檐下放了几个泥炉子，泥炉子上架了一口不大不小的锅。
一群官员和一群学生各自分散开，几人围坐在一口锅旁。
林冉特意把自家的大厨叫来做铁锅炖大鹅，用了特制的酱料，又闷煮了整整一下午，整个屯田司上下飘荡着麻辣鲜香味儿。
将将到了下衙的时间，各自放下手中的事务，又去净了手，各自搬着个小马扎就坐在了铁锅边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