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迟想也不想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割据一方,自立为王,等时机成熟了,再将周围势力全都吞掉。”
阿霁忽然将脸埋进手掌中,失控般呜咽出声。
崔迟紧张起来,连忙安慰道:“只要陛下稳坐江山,天下怎么会乱呢?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也不会丢下你。我若占山为王,你就是压寨夫人。”
阿霁抹了把泪,抽噎着偏过头去。
他自以为幽默的话并没有逗乐她,这让他很是沮丧,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了办法,于是激动地跳下榻,穿好鞋子跑了出去。
阿霁以为他嫌自己烦,不由哭得更伤心了。
这下子厢房又炸了。
今夜轮值的子规攀着门框,眉飞色舞道:“可不得了,公主把驸马给气哭了,她一个人出去了,说是散散心,也不叫人跟着。”
除了郑女史、蜻蜻和罗罗有单独的房间,其他婢女都是两人一个屋。最宽敞的东厢算是大家的厅堂,睡前会聚在一起说说话消消食,等夜深了才散。
“驸马?会哭?”这话没一个人信,因为大家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崔迟那种眼睛长在额头上,连笑都不会的冷面郎,怎么可能哭鼻子?
“骗你们是小狗,我虽然没看到,但听得真切。不信你们明天去看,他的眼睛肯定肿着。”子规信誓旦旦道。
昨晚值夜的促织将信将疑,转向同伴飞奴道:“我们公主真的这么厉害?”
飞奴撇了撇嘴,摇头道:“昨晚公主可是哭着求饶了半天,子夜时分声音都哑了,不可能才过一天就翻了身。”
“也不好说,我看她日间食量好胃口佳,说不定就是为了今夜翻身做准备呢!”侍膳的九官沉思着道。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驸马今日忧心忡忡,午食和晚食都没怎么动,就连陛下赐的补药也没喝。”灯下摆弄果盘的舒雁扬声道。
大家正议论得热火朝天时,听到庭中传来喧哗声,好像是公主回来了。
众人连忙噤声,子规也转身跑回去当值了。
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正想各自回房时,却听到一声惊叫。
“不好了,公主受伤了……”
一时来不及多想,全都冲了出去。
崔迟被猫抓了,皓腕上几道血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