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正和陆瑥等人在高阁上观战,听到探子回禀说公主带着翠羽营赶来救援时不觉面露喜色。
陆瑥抚掌大笑道:“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分兵去守大夏门。”
女皇回身,倒转马鞭指着屏风上的巨幅舆图,意气风发道:“这个点徐忠还还没有过来,想必是被玄鹤给拦住……”
正说着话,忽觉清风拂面而来,徐徐扫过她的心田,就像婴孩柔软的小手。
耳畔嗡地一声,不知何故,脑海中浮现出久远到几乎消失的记忆:窒闷的寝帐中血气逼人汗意浓重,一声嘹亮的婴啼骤然响起,撕破了痛苦结成的厚茧,她的灵魂终于得以解脱……
“阿怀?”她鬼使神差般呢喃道,一股柔和而深沉的悲哀涌上心头,眼角不由濡湿。
那股柔风在颊边萦绕不去,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抓,它穿过她的指间消失不见,她心底轰地一声,只觉怅然若失。
“陛下?”陆瑥见她脸色突变,有些痛苦地摁着心口,忙扶她坐下,关切道:“叫御医来看看吧?”
她蹙眉吸了口气,慢慢平复过来,摆手道:“不必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陆瑥忙提醒道:“分兵大夏门。”
她无端愤怒,拍案而起道:“朕亲自去大夏门,斩了彭休这个狗贼。”
“刀剑无眼,陛下切不可以身犯险。”陆瑥吓了一跳,跪下道:“让微臣去吧!”
她余怒渐消,震衣而起快步走到外间厉声问道:“吕朝隐何在?”
“回禀陛下,卫将军带人在守显阳殿。”女官道。
“金印紫绶,二品大员,这种时候去守内朝?对付李匡翼那帮小喽啰,用得着他出手?”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道:“传朕口谕,命他立刻去拿彭休。”
射声校尉彭休是吕朝隐的亲传弟子,他与叛党暗中呼应,同时举事,吕朝隐难辞其咎。
“是!”女官得令,匆匆退下。
“陛下……”陆瑥踌躇道:“万一卫将军……”
女皇瞥他一眼,长眉微扬,徐徐握拳道:“他若敢反,朕亲自去杀他。”
“是!”陆瑥被她威势所慑,不敢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