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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睁开眼,轻叹口气:“你一辈子勤勤恳恳、循规蹈矩,如今到了这把年纪怎地却犯起了糊涂?”

刘永昌抿了抿唇,心道:就是努力了一辈子都没跳出祖辈的影子,才在暮年遇见了新奇玩意,起了搏一搏的心思。

可是嘴上却什么话也没说,只依旧低着头,末了又哽咽了一句:“娘这么大年纪,还要跟着wǒ • cāo心”

老太太知他天资不高,心中有苦楚,又见他还有孝心,气也消了大半,便语重心长道:“创业容易守业难,街上的店铺每日都有新开起来的,每日也有关门大吉的,你能守住刘记的百年基业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事儿。”

往后又叮嘱了几句,见刘永昌都一一应了,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了,才让那长圆脸的妇人将沈熙薇带过来。

沈熙薇此时已经在刘家偏房被晾了一个时辰,阿罗已经从焦虑、烦躁、愤怒转成了恹恹的乏累,面上显示出一种懒得再争的疲惫感之时,才见那长圆脸的妇人过来唤沈熙薇,阿罗则依旧让等在偏房。

阿罗不依:“我是个奴仆,不让我进去见老太太是这道理,可我等在门外还不成吗?刘家的仆从都能在门外伺候着,凭什么我就不能守在门外陪我主子?”

那长圆脸的妇人瞥了阿罗一眼,心想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便冷道:“不过是刘府体恤下人,怕你站得乏,才好心给你留的坐处,你若不领情,想站便站去!”

“我不领情,我就要陪着我家主子。”阿罗白了那妇人一眼,跟上了沈熙薇。

刘家的正堂里摆放着一架山水屏风,是颇为贵重的紫檀木框子,可却还嫌不够,又在上面镶了金玉,看着有点不伦不类,屏风前摆着一张大床,有点儿像后世的罗汉床,床面上铺着后软的茵褥,又摆着几案,凭几1,老太太身穿云雁细锦衣靠着凭几坐着,见沈熙薇来了,略一抬眸:“女郎好风华。”

沈熙薇行了个肃拜礼,却并未言语。

那长圆脸妇人给沈熙薇看座,又倒了杯蔗,替老太太开口:“让娘子久等了,请担待。”

“不敢。”

那仆妇倒好了蔗浆便退了出去,一老一小都安心喝着饮子,并无人开口。

毕竟是东道主,僵持了一会儿,还是老太太先开了口:“女郎此次来找老身,所谓何事?”

沈熙薇听了暗自在心中为老太太鼓掌,这心理战打的可太好了,先是把人晾了一个时辰,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进门时再大的志气,也消去了一大半儿。

再让人把气急之事对她重复一遍,一来是一吐为快,说过了情绪又会得到释放;二来嘛则无形中将二人的位置从对等的谈判,变成了一方向一方禀报,求那方做主,一下子便把对手变成了弱势方。

简简单单就让人先没了气势,这招儿真高!

沈熙薇活了两世也不是白给的,方才她不急不徐的吃饱喝得,这会子精神头正是好时候,因此朗然一笑,从容道:“儿方才见着刘掌柜的马了,刘家自有贤孝的名声,想必刘掌柜回来以后,必先见过了您。”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都是明白人,就别装腔作势了,我见着你儿子了,也知道你和你儿子通气过了,咱就直接往下唠吧。

老太太听见被委婉戳穿,也不觉得讪得慌,只淡道:“老身怕犬子所讲之事,与女郎所讲之事有出入,才好意问问女郎再判断,如仅依犬子所言,不过是发生了些微的误会,却不值得女郎走这一遭。”

沈熙薇一挑眉,合着大戏演到这里“角儿”终于上场了!

第22章势均力敌

她从容道:“儿愿闻其详。”

老太太端起白瓷杯盏,抿了一口,又略略瞥了一眼沈熙薇。

见她神色镇定自若,眼中全然没有对强大对手的恐惧,亦毫无对未知麻烦的胆怯,甚至还隐隐泛出自信的光泽。

“英雄出少年啊!”看着沈熙薇略带婴儿肥的粉面老太太不禁暗自感慨,又想起自己那年逾五旬,还被她沈熙薇战的灰头土脸的独子,心中不禁泛出了一丝悲凉,面上却依旧镇静道:“老身方才问过犬子,却有七夕节夜市于娘子处购得管状口脂之事。”

阿罗隔着一层窗户纸听见这话,知晓高/潮就要来了,只觉得心脏“咚咚咚”的狂跳,手心攥地全是汗,她对面的仆妇亦是紧抿着双唇,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就听室内传出老太太镇定自若的声音:“要说也是凑巧,这管状口脂我刘记数月前便已开始研制,早已做得十有bā • jiǔ,只打算七夕过了就要面世,可犬子却在夜市先见着娘子卖了,心中好奇才买回看看,不想让娘子生出了误会,凭空给两家人添了许多麻烦,全是犬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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