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七阿哥的名头,想必宫中也是如此吧?”道保说道,他也没想到只是数月未见,胤祐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郭宜无奈道,翊坤宫的人对此事都还议论纷纷,其他宫里的人只会更甚。
道保蹙眉,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七阿哥的额娘还住在冷宫是吧?”
郭宜嗯了一声,提到戴佳氏,难免想到她那奇怪的反应,她让堇姑姑派人盯着她,免得起幺蛾子,“哥哥是怕有人借此生事?”
道保点点头,胤祐风头正盛,额娘待在冷宫,他怕闹出事情后,连累妹妹。
郭宜很想说不用怕了,已经有人开始挑拨了,不过这都是什么大事,她应付得来,便不说给道保听了,免得他担心。
“此事不必担忧,我自是时时照看,若有问题,必定会提前处理的。”郭宜说道,只要没有人恶意推波助澜,很快就能过去了,“大哥之前说去田庄,现在如何了?”
“已经在庄上小住了些时日。”道保说道,盛京并不重视种植农作物,故而他看着田庄上的一切都十分新奇,也更加了解为什么中原地区的人注重农耕,这其中包含着对生活稳定的向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侍弄田地,稳定收入。
瞧着大哥有几分起意,郭宜又说道:“若是可以,跟着曹寅也是不错的选择。”
曹寅深得康熙重视,且为人不像索额图、明珠之流大搞党派争斗,所以跟着他远比被索额图这样的人当作棋子要好。
“娘娘您说,要是我回盛京种地如何?”道保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自打去了田庄,他心中一直有这个想法,如今正好说出来让妹妹帮忙参详一下。
郭宜万万没想到自己哥哥出来游历一趟之后的想法竟然是回家种地,她思索了一下,说道:“皇上打算在北方一带试验水稻种植,若是可以,大哥争取一下,这样也不用担心没有经验把事情搞砸。”
道保可不知道康熙有这样的想法,如今听得,心中大喜过望,他犹豫的原因在于,盛京如今的汉人可不多,熟识耕种之事的更是寥寥无几,种地一事需要大量有经验的人,光是这一点就能把他难住。
若是能依托于此,后继发扬光大,就不愁无法下手了。
“娘娘也觉得此计可行?”道保问道。
“确实可行,大哥有此心不如同曹寅聊聊,你出自盛京,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做起事情来更为顺手。”郭宜说道,要试验水稻种植,前期买房置地也是十分重要的活计,需要一个对当地熟悉的人来做,道保若是去,曹寅应该还是很欢迎的。
道保点点头,忽而失笑道:“八旗子弟不经商不务农这种说法咱们郭络罗氏的人倒是都未遵循。”
“此一时彼一时,规矩是当下的规矩,要是陈旧不变通,那就成了束缚。”郭宜说道,京中的八旗子弟是以经商务农为耻,不然朝堂之上的风向怎会如此明禁暗行,朝廷能养得了一时,还能养得了一世?没钱便会走歪路。
道保点头,又问了一下宜妃其他的情况,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今年的银子,阿玛额娘说今年的生意不错,让你留着用。”
对于银子,只要来路清明,郭宜还是不会推拒的,年前生日加上俸禄,她已经收了不少金银,其中当然也有康熙私下掏给她的一些,她丝毫不客气地全部都收入囊中,毕竟她为康熙还出谋划策了,不能要贵妃之位,收点顾问费理直气壮。
“阿玛和额娘的身体如何?”郭宜问道,白苏氏已经离京很久了,但是她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亲切。
“好着在呢,前些时候五弟来信,说因为教汉话的夫子太严格了,他设了个陷阱把夫子绊倒了,幸好夫子无碍,他却是挨了一顿揍,阿玛额娘亲自动的手。”道保说道。
提及此事,郭宜想到了白苏氏之前在宫门口抽鄂普库的那一顿,可是让京城中人迄今都印象深刻。
“能亲自揍人,那必然是身体不错。”郭宜笑着,眉眼弯弯。
“阿玛额娘两人经常出去跑马,身子骨自然是不错的。”道保说道,不像是京中的贵人们,千娇百宠,弱柳扶风。
好的,等年过完了,郭宜决定把之前荒废练拳在拾掇起来,她要长命百岁,好好享福呢。
道保和鄂普库两人的到来为这个年增添了更多热闹的气氛,尤其是四个崽崽,同鄂普库闹了一下午,临别的时候,小手都要挥断了。
过了初一,后宫之中慢慢消停了,若说年前是激动中夹杂着期待,年后则是激动中夹杂着疲惫,随着激动慢慢散去,疲惫愈发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