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夫人和卢老爷只这一个女儿,即便她痴傻懵懂,吃穿用度上也从未苛待过她,反而将一切好东西都用在了她的身上。比如这清凌纱,薄如蝉翼,摸起来无比顺滑,乃是外面千金难求的好料子。
“就这个吧,拿把剪刀来。”鹿青崖摸着那匹清凌纱,伸到自己脸上蹭了蹭,觉得并没有现代涤纶布料的粗糙之感,想来和脖子摩擦时也不会太过于难受。
“小姐要做什么?还是让奴婢来吧。”宝珠握着剪子,不敢递过去。她潜意识里还认为自家小姐傻着,剪子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她拿到。
“行,你来。”鹿青崖单手攥着衣襟,脖子缩在里面,另一只手将那匹布摊开,比划了一个大致的模样,“给我裁个方形……行,就这么大。”
宝珠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着小姐的意思裁出了半块。
趁着宝珠收拾的间隙,鹿青崖眼疾手快将那块简陋的“围巾”系在了脖子上,刚好遮住了那深红到发紫的吻痕。
她看着铜镜里耳后那一块不甚满意,随后又将头发放了下来,这下总算遮得严严实实。
宝珠不明所以,准备上前给鹿青崖梳个发髻却被她制止,“我今日头疼,便不梳头了。”随即她将话题移开,道:“宝珠姐姐,帮我搬把椅子放在门外,然后让咱们院里的人都先下去,我同那人要聊些私话。”
宝珠福了福身子,出去安排去了。
房门吱扭一声,屋内重新安静。
鹿青崖在原地坐了许久,仔细思索了一下她目前的处境以及解决方式。
直到宝珠来敲了门,她才回过神来,终于做好了决定。
她推开门,抬眼间再次和萧天视线相接。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萧天身后长出了尾巴,正使劲的冲他摇摆,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
萧天惊喜的仰头望向她,甚至激动到膝盖往前挪了挪,一双星星眼眼底只有她的身影,也只能看见她。
刚才看着还有些心动,怎的这会儿就觉得十足十的傻气了?
鹿青崖皱着眉头,颇有些嫌弃的坐在圈椅上,向后靠着椅背,淡淡发问:“你想如何?”
她的本意是想听听萧天的看法,毕竟这件事上他是主要负责的人。但不知是她语气太冲了?还是在说话时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的意味?萧天一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红了,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鹿青崖:……我还没把你怎么样呢!
萧天神色委屈,咬着唇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师尊……是和弟子亲近过后便不想要弟子了是吗?我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师尊只管说,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