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上内容,她气得发抖,立刻就要下令杀了驸马,可身边人将她劝住,让她以大局为重,此时万不可与驸马家族结仇……
她在盛怒中醒来,一下一下喘气,悲愤交加,整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宝歌的声音:“除都尉,公主正在休息。”
随后是一道刚劲的男声,大喊道:“臣徐铸久求见昭宁公主——”
“大胆,徐都尉,我说了公主正午睡!”这是宝歌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昭宁才缓过来,宝歌没死,刚才的都是梦。
可是那梦太清晰,太可怕了。
当时的气,当时的怒,当时的痛苦,直到现在都在她身体内萦绕不去。
梦里,她的驸马正是徐铸久。
他们在新婚夜,因徐铸久对她无礼而闹崩,随后他有几次向她示好,但她不予理会,他便失去耐心,不再讨好她,寻花问柳、蓄婢纳妾也从不顾忌她,她也不闻不问,两人就此成了一对徒有其名的夫妻。
她从不让他进房,他对她怀恨在心,可他终究不敢动她,所以最后动了宝歌。
她的确无可奈何,宝歌只是她身旁一个宫女,她不能因宝歌而得罪徐家,所以动了也就动了,徐铸久便是料到了这些,才有恃无恐。
她震惊于,梦里事情的发展,如此合乎逻辑。
从成婚,到后面关系步步恶化,再到宝歌惨死……
按当时的情形,她可能真会听劝,暂时不动徐铸久。
但后面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会与他和离,然后派人杀了他。
宝歌的仇,她必然会报。
可是报了又怎样,宝歌再也不会回来了。
此时,宝歌仍在外面与徐铸久对峙,她听宝歌吩咐道:“程峻,将徐都尉带下去,别吵醒了公主!”
徐铸久满是不屑:“我乃北衙禁军都尉,可由不得你一个小小宫女发落!”说完又朝她躺着的房内大声道:“昭宁公主,为何不见徐某?”
“徐铸久,你……”宝歌气得吩咐宫人:“去叫徐骥来问话!”
“怎么?莫非这是公主的意思?我不配见公主,要我父亲来才行?”徐铸久道。
昭宁长吸了两口气让自己清醒,从美人榻上起身,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髻,这才一边倚靠着扶手,一边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原本,她才从睡梦中起来,总该对镜整理一下仪容才能见客,可听着外面这情形,竟似已经要闹出乱子一样。
和她梦里的情形,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