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春望走近,在他耳边低语。
春望连连点头,麻溜的跑回马车旁和伪装成车夫的几个士兵带话,随后,领着几人拿着重要的包裹,悄咪咪的离开了。
戏精上身的南承,扯着嗓子大喊:“唉,太烦恼了,我爹一直催本少爷回家继承五千亩良田,和百处宅子,如果有人能替我分忧该多好啊!”
清风立刻接过话,拦腰抱住想跳河的人,“少爷,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呀?奴才可以为你分忧!”
西哲当即领会,招手示意远处的仆人,“快快!来人把少爷抬上马车,咱们继续赶路!老爷说了,能把少爷弄回家的赏黄金一千两!”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对面一群人的注意,他们狐疑的窃窃私语,拿起家伙抄近路拦在前面。
小跟班独眼龙受到大哥的示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装成老练的模样,拿着锈迹斑斑的大刀拦住车队的去路。
扯着嗓子发出最凶狠的声音,“站住!”
本以为他们会被吓的屁滚尿流,纷纷跪地求饶,没想到其中穿戴华丽的少爷眼中露出喜悦,居然走上前和他握手攀亲。
“你们是要打劫吗?太好了,小春子给几位土匪哥哥打包好咱们的东西,全都送给他们!”
独眼龙嫌弃的抽回手,退到大王身边,结结巴巴的说:“老,老大,这会不会有诈?”
穿着虎裘稳如泰山的彪熊,手里盘着核桃,给最聪明的二把手洪猴使个眼色,“去验验货。”
洪猴看起来瘦小,却身姿矫健,轻轻松松的抗着十几斤种的大斧头,走到南承身边还往他头上挥了一下,故意吓唬他,看见他怯弱的弯腰求饶。
洪猴得意的哈哈大笑,走到放着箱子的马车旁,一眼吓退车旁的仆人,打开可装两人的豪华木箱,他明显眼前一亮,忍不住捧出一把珍珠宝石,这可都是上乘的好货。
“老大都是真金白银,够兄弟们吃一年的。”
彪熊不愧是干了三十几年土匪的人,身后的小弟看见满当当的金银,都激动的合不拢嘴,兴奋的讨论起来,只有他静静地打量着奇怪的几人,故意停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你们意欲何为?”
呦,戏来了,可不能拉胯,骨子里本就流着纨绔血的正宗贵族,南承可谓是得心应手,依靠着马车,吊儿郎当道:“唉,小爷我钱多闲的,这点小钱就送给几位哥哥打点牙祭吧!”
彪熊一声嗤笑,吸了几十年的烟嗓雄厚又浑浊,声音回荡在树林上空多了压迫感,“我方才听说,你是个家财万贯的贵公子?”
不信?没关系,有的是办法让他信,南承混迹江湖二十二年,嘴皮子功夫可没输过。
“小生不才,就是钱多,从小就有锦鲤之称,无论我压什么宝都能猜对。老爹经常带我去赌/场,也没有什么大作为,只不过赢了几百亩房产而已。”
清风咬着嘴巴一直很努力憋笑,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捂着嘴不停的颤抖,幸亏对面站的是土匪看见他们颤抖很正常,正好也不用装害怕。
一旁的西哲则阴沉着脸,默默的打量着对面三十多个体型各异的男人,他们扛着重兵器看起来云淡风轻,像是一拳能锤爆人头。
实际上只是一群莽夫,空有蛮力连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主心骨只有坐在轿椅上的男人,那他们的土匪营是怎么运作的?
不会只是靠强取豪夺,几十个人天天下山打家劫舍吧?也太没用了。
但凡收买一个有智慧的军事,操练作战方法,他们这群虾兵蟹将,勉强有些用处。若是培养成重情重义的死侍,就再好不过,想到这,西哲饶有兴趣的笑了。
“拿下!”彪熊一声令下,土匪们全部出动,三人一组,两人摁住一个,剩下的拿着绳子熟练的绑人。
半跪地上的南承,委屈巴巴的诉苦:“大王你这是何意啊?我都拿钱孝敬你了,我笨手笨脚的,啥都不会。你把他们几个抓走可以,能不能把我放了,我还想回家娶媳妇呢!”
洪猴吃着翻找出来的饼,狠狠地打了一下南承的头,口水喷他一脸,“娶媳妇?老子还没有暖床的呢!你小子休想!”
彪熊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已经浪费太多时间,再不走小心中了圈套,“别跟他们废话,堵住嘴带走。”
南承一行人被蒙着眼睛带上驴车,几个人蜷缩着身体挤着,捂着眼睛和嘴,留个鼻孔呼吸,差点被憋死。
不一会儿又摇摇晃晃的走到泥泞路,差点从车上翻下来,腰都要扭断了。
这次的游戏要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少,南承有些后悔,直接找到当地知县,调几百兵夜袭附近的土匪窝多好,不仅在西哲面前耍了威风,还为民除害做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