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初来京都,恰逢花灯会,肯定要四下逛逛,左相夫人就让自己两个儿子陪林韵到处走走,结果出门没一会儿,秦晃就有事先走了,留下秦问陪着林韵。
秦问觉得两个表哥陪表妹就算了,一个表哥陪表妹,没得叫人误会,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了齐宵。
秦问勾着齐宵的脖子到林韵跟前道,“我这个真表哥陪表妹不成体统,还是你这个假表哥来吧。”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务必毫发无损的把我表妹送回右相府,不然我天天找你切磋。”
丢下这两句,不等齐宵和林韵答应,秦问已经跑远,消失在人群中。
秦问把表妹林韵交给齐宵,他们又定了亲,齐宵只能丢下沐止,陪林韵四下转转。
可怜沐止,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花灯会很热闹,然而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下子没有了四下溜达的闲情逸致,准备回府睡大觉去了。
他去找自己的马,结果去的路上,碰巧遇到了刘大姑娘刘芩儿。
本来沐止还没想起她来,但架不住刘芩儿替兄长抱打不平,看到沐止,就忍不住拿小眼刀削他,把沐止削清醒了。
正愁无聊,这不有聊就送上来门来了,人家姑娘砸他的荷包还揣在他怀里头,那么大的石头膈应的很,信安郡王的前车之鉴,他还真不大敢把荷包带回府,万一也被自家亲娘误会了怎么办?
正好逗逗人家,把荷包还回去。
沐止摇着折扇朝刘芩儿走去,刘芩儿见沐止眸光锁在她身上,心知不妙,她见那么多大家闺秀给沐止抛荷包,觉得那些姑娘都瞎了眼,被沐止的外表个蒙蔽了,想到自家大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她就气不顺,然后气愤压倒理智,刘芩儿把香包里的香草倒出来,从地上挑了块石头塞进去,然后朝沐止扔去。
她本意是想砸他胸口的,但准头没拿捏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人家左边脑门上,疼的沐止当时就捂住了脑袋,疼的额头直打颤,然后弯腰在一地的荷包里把她的荷包找了出来。
刘拎儿怕自己丢荷包时被人看见了,吓的转身就跑,跑远了才松了口气,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她荷包今儿在宫里御花园掉在了凉亭横座上,还是靖南王世子妃提醒她,她才知道的。
宁阳侯世子和靖南王世子关系极好,听说有事没事就往靖南王府跑,万一,万一被靖南王世子妃看到荷包,她就暴露了!
刘芩儿后悔太冲动了,但又觉得那一下砸的极好,总算是给自家大哥出了口恶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她大哥了。
现在沐止朝她走过来,还盯着她,刘芩儿担心沐止已经知道丢石头砸他的人就是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而且就算不是,她离宁阳侯世子这样臭脾气喜欢欺负人的人远点儿准没错。
刘芩儿抓过丫鬟的手赶紧闪人,只是沐止盯上了她,存心捉弄一下她,能让她跑了才怪。
花灯会上人多,你挤过来我挤过去,刘芩儿被迫和丫鬟走散了,没办法的她,只能赶紧去找自家大哥,赶紧回府。
她慌不择路,结果进了条死巷,匆匆出来,就瞧见沐止站在巷子口,玉扇摇的别提多招摇了,勾唇道,“姑娘心悦我,又为何见我就跑?”
心悦他?
没见过这么狂妄自恋不要脸的人。
刘芩儿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气呼道,“宁阳侯世子慎言!”
慎言?
沐止轻笑一声,从怀里摸出那只荷包,道,“这不是姑娘的荷包?”
他果然知道了,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刘芩儿还是有些慌了,但就算是她的,这时候也不能认啊,反正荷包上也没写她的名字,刘芩儿睁圆眼睛道,“这不是我的。”
她撒谎的样子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心虚。
就这胆子也敢砸他,沐止无话可说,朝她走过去,沐止玩味道,“当真不是姑娘的?这样别具一格的示爱方式实在叫人难忘。”
他一步步逼近,刘芩儿吓的一步步后退,后背抵着墙,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沐止突然发现信安郡王调戏冯姑娘不是没理由的,调戏姑娘确实有趣啊,看着她慌乱无措,就跟山间受了惊吓的麋鹿似的,明明害怕的紧,偏还嘴硬,“不是我的!”
沐止手撑着墙壁,“我拿着这荷包登门提亲,你说刘府会不会把你许给我?”
刘芩儿是又羞又气,她大哥被他打的几天出不了门,这两天伤才完全好,他们刘家上下恼他恼的紧,他居然说这话,就算他们刘家和宁阳侯府比不得,但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