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不说话,一脚重重踢在他肋骨上,那人又是一声惨叫,痛呼着翻过身来,她一脚踩在他胸口,一手揪起他的发髻,从他手里抢过方才打孩子的板子,啪啪啪啪照着左右脸颊就打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弹指之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花招,都是一招致敌精准不差分毫。
那人一下子就被她制住了,一点都反抗不了,梗着脖子硬生生挨下了她的板子,连话都说不出来。
丁嫂子和几个妇人大概没料到她一个深闺贵妇居然身手这般矫捷,又猛又狠,连话都不容那人说一句上来就打,一个个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劝她放下板子,还是继续打他给孩子出气。
那孩子本来嚎哭得厉害,脸颊已经肿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了,此时也呆呆的跪坐在一旁看着那家丁和他一样挨板子,张大嘴巴傻愣愣的。
她来的快动作快打起人来更快,瞬间就打了几十板子打的手都酸了,一时间打谷场上静悄悄的,只有“啪啪啪”的板子声和嚎哭声交互响起。
这庄子上的人早就被几个大庄头和手下的爪牙整治得服服帖帖,几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反抗,反抗的人早都化作黄土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今儿却踢到了铁板,来了个凶悍霸道的女魔头,二话不说就敢动手打他,那家丁心里已经将沈云溪当成个死人一样,只要今天还给他留一口气,他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让她生不如死……
冬香见打的也差不多了,才小声劝道:“姑娘,仔细手疼,歇会儿吧。”
出门之前,她和春儿就得了吩咐,在外面不要轻易叫她的名号,她就叫她姑娘了。
沈云溪见板子上见了血,才停下来长舒了口气,放开了那家丁,指挥着春儿回去给她搬来个凳子,她往上面一坐,笑吟吟的看向那家丁。
那家丁此时脸已经肿的像猪头一样了,方才实在疼痛难忍也嚎哭了半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勉强爬起来看向坐在凳子上的沈云溪,抬手指向了她。
“你……你……死定……了。”
“怎么,在我面前玩杀鸡儆猴?以为我吃你那套?”
沈云溪出了大门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哪是给她来送酒菜了,这分明是派了个刁奴故意找茬儿给她下马威,杀鸡儆猴呢。
否则,就算孩子偷吃了他的东西,他也不该在她大门口打人啊。
那家丁没想到她居然看出来他的目的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才想到她就是世子妃。
“你……你是,是……”
“我是你活祖宗,给我玩这一套,这是你姑奶奶一百多年前就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