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沛看着跟门板只有不到一个拳头距离的轮椅,唇角扯起一抹嘲弄。
尽管宫潇及时拉住了轮椅,但宫沛知道宫潇这是在羞辱自己。
哪怕宫沛的怒气在胸腔里翻涌,他表面上依然装出很大度的样子,“无妨,本宫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皇兄,咱们出发。”宫潇没有再继续聊下去,推着轮椅走出宫沛的卧房。
不过在脚步迈出去的那一刻,他眼角余光又不动声色地往床榻方向瞟了一眼。
半个多时辰后,等宫沛和宫潇进宫后,来到宫烨寝宫,云九璃已经在替宫烨施针了。
原本宫沛以为他们来得挺早,没想到其他几位皇子比他们更早。
宫沛目光扫过众人,果然没有看到宫湛的身影。
他故作诧异地挑了挑眉梢,“咦?七弟今日怎么没跟七弟妹一道过来。”
云九璃手上的银针微微一顿,正想回话,宫澈便率先开口,“父皇的病情颇为严重,七哥去给父皇找药材了。”
药材?
宫潇眉心微动,似好奇地追问道,“不知道父皇所需是何药材?我们应该也能帮上忙。”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寝宫里所有人都听到。
于是,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云九璃,等着她的回话。
云九璃将最后一根银针扎进宫烨的穴位,侧目看向宫潇,淡淡回道,“父皇知道你有这份心定会很欣慰,不过也不是多稀珍的药材,王爷一个人去拿便够了。”
“七弟跟七弟妹这次为了父皇又是奔波又是施针,真是辛苦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夸云九璃和宫湛为了宫烨的病不辞辛苦,实际上却是在告诉所有人,就算宫烨醒来,所有的功劳都是宫湛和云九璃夫妻二人的。
而他们其他人最多就是个陪衬。
如此看来,宫湛和云九璃二人如此积极地表现,莫不是看上了太子之位?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就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不少弦外之音。
云九璃望着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下也暗叫一声不好。
昨晚她跟宫湛光顾着担心宫烨的身体,倒是忘了他们夫妻二人这般尽心尽力也会遭人非议。
袖手旁观是错,见死不救是错,救人太用心更是错上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