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信忠听着听着,眼底流露出欣喜的表情,“你的办法确实不错,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崔信忠道,“既然你能在北漠军营里安插我们的人,北漠自然也能在咱们营帐中安插他们的人。一旦我们这边有所行动,他们就会收到消息。哪怕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他们有了防备之心,我们想灭了温容行和他的尸蛊大军就难了。”
崔信忠的担忧不无道理。
毕竟,西梁大军有十万人,北漠那边想安插一两个细作进来,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这边只要有大动作,细作肯定会向北漠传消息。
北漠王和温容行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巴巴往他们挖的坑里跳?
宫湛知道崔信忠的顾虑,“主帅放心,咱们不必这么早行动,只要比温容行早一步行动便足够了。”
崔信忠顾虑的所有问题,宫湛也想到了。
既然温容行想搞突袭,那他们也可以给温容行准备一份大礼。
“可是,万一出纰漏,咱们的人马行踪暴露,也许会给北漠可趁之机。”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宫湛见崔信忠依然有顾虑,便将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遍,“北漠王父子从来没想过认回温容行,只是想借温容行的能力来对付我们。我已经派冷月去北漠那边给他们制造一点小惊喜。只要温容行和巴特桑的关系再恶化,那么今晚温容行一旦踏入我们营帐,便会孤立无援,到时候我们就能趁机斩断北漠王的一只手。”
巴特桑和温容行水火不容的关系,给他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巴特桑不希望温容行被认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储君之位会被温容行动摇。
温容行以前是在缺乏关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他极度渴望被自己的生父肯定,他很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巴特桑处处跟他作对,生怕他取代自己在北漠王心里的地位。
巴特桑跟温容行的关系很僵,只是因为北漠王的调和,二人才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一旦有人将这种假和平打破,他们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崔信忠听完宫湛的分析,思量许久,终于被说服了,“你说得对,两军对峙好些天了,这一仗尽早要打。今晚若能杀了温容行,以后咱们便再也不用畏首畏脚,担心自己战死后,成为温容行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