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便转身拿后背对着湖面。
夜深露重,他大概是中邪了吧?
大晚上在湖边散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他还是回去睡觉吧。
宫衍白想着,迈开脚步往回走。
回到房间后,他脱了外袍躺在床上。
然而,他的眼睛一闭上,脑海里又一次出现浴涌和少女,尽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少女的脸,但是听着少女清脆的笑声,他就知道脑海里的人是柳依依。
他刚才冲进柳依依房间,已经唐突了人家,现在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实属不该。
宫衍白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默背,“……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他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背了十多遍,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
宫衍白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才睡了没多久,就听见屋子外头传来敲门声。
“小白!小白!”
云迟拍着门板,冲着屋子里叫了好几声,见屋里的人一直没有回应,又加重了拍门的力道。
“小……”
他张了张嘴巴,还想再喊宫衍白,门就被拍开了。
云迟干脆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没有起床的宫衍白。
他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小白,你昨晚不是说今天早点起床?现在都是巳时一刻了,你怎么还没起来?”
宫衍白虽然醒了,但是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
他抬手抵在自己额头上,眼神愣忡地盯着帐顶,并没有接云迟的话。
云迟等了片刻,见宫衍白傻傻睁着眼睛不说话,连忙伸手朝他额头探过来,“小白,你不会是生病了吧?……也没发热呀!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瞧瞧!”
宫衍白从小到大都很自律,每天生活也很规律,早睡早起。
今日他们说好要进宫,以宫衍白的个性,他肯定不会睡懒觉,唯一的解释就是经过十来天的长途跋涉,他累倒了。
宫衍白桃花眼一斜,瞥向云迟,同时抬手拂开他的手,“我没事。”
说着,便从床上坐起来。
云迟不相信他的话,摸了摸下巴,以审视的目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小白,你脸色不太好,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