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不知趣的事,让我不爽了。”
“那你就别指望让我回你。”
“非要奢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做梦去吧。”
很幼稚吧?
就像幼儿园小朋友信誓旦旦说着“你竟然说我坏话,我再也不和你玩了”这样的感觉。
但鹿岛很爽。
就是要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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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关闭屏幕,把手机摔到沙发上,闭眼沉思索着。
鹿岛的猫眼,鹿岛刚才的话像幽灵一样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经散去。
是过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许如才反应过来鹿岛先前那几句话的意思——他后知后觉地觉察到是他的评论惹鹿岛不快了。
可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是……话到嘴边便不知道怎么成那样了。
许如只感觉脑袋沉沉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不断滋生。
鹿岛……好像和传闻中的、和陆嘉月口中说得都不大一样。
甚至,和几天前他刚见她时也微妙地有所不同了。
这种不同,并非仅仅只是外貌和感觉上的不同——虽然鹿岛的确是比先前漂亮了些,尽管许如具体说不出到底好看在哪里。
更多的是一种性格上的、认知上的改变。
许如和鹿岛从前私交甚少,从各路零零散散的流言中依稀觉得鹿岛是那种内向懦弱的、呆呆蠢蠢的、受人欺凌的边缘人。
因几乎从没得到什么好意,所以一旦得到了那么些微像样的对待,就忍不住无底线地付出和讨好——几乎不会作,不会耍横,不会生气。
永远忍让。
这种人和“高傲”、“冷淡”、“直白表达不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偏偏今天就这样发生了。
鹿岛的姿态相当高位,相当高傲且有底气,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一股很酷很拽、相当自我的劲儿。
——我管你如何如何。
——你想和我玩,就要让我开心,让我爽。
——不然就趁早滚蛋。不缺你一个。
可能男人性本见吧,即使他也不过十七八,也已经有这种“就是爱不爱自己的人”的追逐欲了。
无端的,有那么一瞬间,许如的心脏好像就那么砰一下,剧烈停跳了一下。
很怪。
以前从没过这样的。
许如感到嘴唇有些干燥,他起身拿起手机,打开冰箱门,拿了瓶罐装可乐。
这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是他哥许巍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