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他忍着额角传来剧烈痛意,给白凫拨打通讯。
漫长的几声提示音之后,一道女声响起,笑着道:“您好。”
这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感,江汀倏地一怔,想起那日的红裙女子,片刻后才脱口道:“您好,我找白凫。”
“白先生此刻正在会议中,不方便接听,我是他的私人助理,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代为转告。”
……助理?
原来不是女朋友。
等了半晌,未等到答话,助理便又道:“或者说您方便告诉我您的姓名么,我好设置备注,方便白先生回拨给您。”
刚燃起希冀的心又落下,江汀双眸黯下,垂下眼睫。
姓名。
这话的意思是,白凫,已经将他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也就意味着,白凫认为,他们已经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良久,对面传来疑惑的一声“喂”,江汀闭了闭眼,颤声道:“我……我没事了,谢谢你。”
说着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他狼狈地转过身,对着身侧的保镖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个小时后。
白凫随着几名官员走出会议室。
“那么。”其中一名官员伸出手,“恭喜白先生通过考验,正式加入画家协会。”
白凫浅笑着与他双手交握,颔首道:“谢谢。”
官员们又客套了几句,末了匆匆转身离开。
他们一走,助理沈蜜走上前一步,递来一杯温水:“白先生辛苦了。”
白凫接过来,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有劳。”
“应该的。”沈蜜笑了笑,“对了白先生,方才有一通陌生来电,似乎是找您有事,您看看需不需要回拨。”
白凫接过通讯器,咔嚓戴上手腕,划开一看来电的尾号,眉心跟着微蹙了一瞬。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道:“不必,是骚扰通讯。”
顿了顿,他双击号码,将其拉入了黑名单中。
沈蜜捕捉到他心情不佳,小心翼翼地道:“已经九点钟了,白先生饿了么,需要我为您点餐么?”
“好。”白凫垂下手腕,望向她,“谢谢。”
“不客气。”沈蜜再次笑起来,“能为人美心善的大画家服务,我很开心。”
白凫轻轻勾了勾唇,眉眼柔和下来。
两人一齐走出了画协大楼。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