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这么狠?起来跟我去诊所看看。”辛梁星说罢要架他,白砚如一团泥般,没了骨头的赖在床上,就是不起来。
“我不去。”白砚那股倔强的劲儿又上来了,这会儿连辛梁星说话都不好使了。
辛梁星态度有些冷硬,反问他说:“诊所不去,药也不吃,你想怎样?”
白砚不大舒服,身体上的乏力让他心理上无暇休整,又遇上辛梁星这种态度,委屈劲儿就跟倒酸水似得上来了,“你那么凶。”
“你管我凶不凶,你讲理我还会凶你?”辛梁星不惯着他这些小脾气,生病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吃药能好的就吃药,好不了就去输水,看好就行了,拖着能顶什么用?
他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白砚烧的四肢无力,要他哄一句就好了,现下却是这种情况,堵得心口更加烦闷,脱口而出道:“不要你管。”
辛梁星说:“好。”利落的转身就要走,白砚自己说的话,下一秒就反悔了,他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急的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这么赤着脚去拉辛梁星的手。
“我错了。”他好诚恳,巴巴的跟辛梁星道歉,只想让辛梁星留下。
辛梁星转身,凌厉的目光看的他一哆嗦,他勾下头,不敢直视那样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辛梁星看他发旋儿,这时才留意到他是有两个旋儿的,听说有两个旋儿的人都特皮。辛梁星把他按在床上,又去拆了包药,白砚坐在床沿,看着红红绿绿的药丸心里直犯恶心,躲避的更加明显。
“躲什么?多大的人了,小孩儿都会吃了,你还要人喂。”辛梁星拿着那包药,看着他避闪的模样,突然问道:“你不会吃药?”
白砚愣住,有些窘,好一会儿才说:“嗯…不太会咽。”他好像天生喉管细,长这么大都没学会吃药,有些病扛一扛就好了,挨不过去的他才去输水。
辛梁星就着手边的急支糖浆药瓶,把药包顺着痕迹重新折上,边用瓶底碾药丸。“就为这,发脾气?”
白砚搓着衣角,否认道:“没跟你发脾气。”
辛梁星手臂发力,手背上青筋暴起,有那么明显,药丸咔嚓咔嚓的逐渐碎成粉末,“哦,不是发脾气。”他把粉末堆到一处,药包纸被折出一条深痕,送到白砚嘴边。
“张嘴。”
白砚听话的张开嘴巴,苦辛辛的药末沾到舌苔,麻痹到五官都皱做一团。他抱着辛梁星的手,把杯子里的温水一股脑儿的全灌下去了。
药是吃下了,嘴巴里那股苦味儿还在,他抿着嘴巴,半晌不说一个字。
“冰糖有吗?”辛梁星把他嘴角的水珠揩去,极是温和的开口。
“在灶屋。”
又去拿了冰糖,含在口中化,白砚有些精气神儿了,小声说:“困了,抱着睡觉,可以吗?”
第35章行呗就
辛梁星摸了把他的脖子,一手潮气,汗涔涔的要在这样的天气拥抱,委实是一种挑战。
“睡吧,我守着你。”辛梁星随手拿过他床头放的书,翻了两页,学科类的书看上去索然无味,堆了白砚一整个床头,倒是挺好学的。
白砚撑着胳膊肘坐起来,把书往床头小柜子上挪,砖头块儿一样的书,他挪着都费劲。辛梁星拦下他,数落道:“瞎折腾啥?”
“上来,你上来,想抱。”他不小心把书给碰掉了,顾不上捡,拉着辛梁星的胳膊,就想把人往床上拽。
辛梁星弯腰把书给他捡起来,拍了拍书皮上的尘,顺势坐到了床上。一米六的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辛梁星一坐下,床就显得挤了。不习惯在陌生的床上入睡,又热又燥,他只肯让白砚枕着他的腿睡。
聊胜于无。
白砚枕着他大腿肌肉,热度不断攀升,高烧带来的眩晕合着热度,像要烧断人的神经。“好热。”白砚咕哝道。
辛梁星拿过床头的折扇,唰的一下甩开,在他头顶轻摇。有些难伺候,辛梁星捏了捏他厚软的耳垂儿,这地儿凉凉的,跟盘珍珠玛瑙似的,直接爱不释手上了。
“你咋来了?”白砚强撑着意志不愿意睡,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唠上了。
辛梁星搓他耳垂,放缓语调,像要哄他入睡,“你今天没来。”
“我上火了,”白砚眼睛半阖,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哪里,“嗓子发炎,就烧了。然后就没去。”
“知道了,睡吧。”辛梁星有节奏的摇着扇子,边把他的湿发拨开,露出一个清爽的角度,特白净,跟俄罗斯套娃上面画的娃娃一样。辛梁星又去搓他耳垂,把原本凉丝丝的耳垂搓到烧起来,他不舒服的晃了晃脑袋,辛梁星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