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座机铃声突然响起,尖锐而急促,一声一声不肯消停,如催魂夺命般。
叶知理抬手接起,那头显然正处在暴怒之中,全然不见平日里委婉体面,也顾不得组织什么词句——
“这是怎么回事?啊?”
“事先怎么不跟我们部门沟通?”
“银行也要生存,你怎么老是阻挠我们?”
“你看到我们赚钱很刺眼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怒吼。
叶知理手握话筒,看一眼座机显示屏上对方的内线号码,是业务部门的高级负责人。
他没有说话,在刺耳的斥责声中,沉默地等待对方发泄完脾气,长久地,长久地,直到嘟嘟的忙音传来,才将听筒挂回原处。
屋外的北风更猛烈了,在高耸的市区大厦间横冲直撞,摧枯拉朽,落地玻璃发出急促摇晃的声响。
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被撞开,来者如一阵飓风般闯入,面露急色地张口:“知理,你这次做的真的有点过了,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叶知理略微一抬眼,又将头低回去,淡淡地:“你来做什么?”
訾衍无奈道:“我们老大正在气头上,不想见你,部门派我来跟你沟通。”
叶知理面无表情地:“有什么好沟通的,木已成舟,业务部门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去法院说。”
訾衍问:“你怎么不事先和我们商量一下呢?有什么不可以通过谈话来解决,非要一下子就跨到最后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