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聪明的,更是勇敢的。”
闫飘飖站在一幅以少女为主题的画前,画上是一个白衣少女站在花丛中回眸,“前段时间,我去你妈妈的墓前看了看。她的生日到了,我给她献了一束花。”
闻九天怔了下。他根本不记得他妈妈的生日,更不会想起来要去献花,傅无闻也一样。
“你都不知道你母亲的生日吧。”闫飘飖嘲讽地叹了口气,“也正常。”
“她没在你和傅无闻身上花过多少时间精力,你们没感情是情理之中的事。”
闻九天对母亲没有什么感觉。他不爱也不恨,只觉得那是个很遥远而有距离的形象,在要求自己跳舞时才出现。
“她的墓碑前有很多花,还有一些她从前演出的照片。”闫飘飖语气唏嘘,面色深沉,眉角的锋利钝化了许多,“她为舞台献出了自己的一生,时间会检验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观众最终还是记得她的。”
“我听说,”闫飘飖顿了下,才说出了那个真正重要的问题,“傅岹然回来了?”
闻九天嗯了一声。他身上成熟的衬衣和银灰色的炸毛显得十分违和,“对我没什么影响。”
闫飘飖显然不信,她嗤笑道,“真对你没影响,你就不会穿着这身衣服了。”
闻九天没再说话。他甚至不太清楚,为什么任可野和闫飘飖都能看出这身衣服不是他的。
“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没有听我的话,走编舞这条路?”闫飘飖道,“你走这条路,就不用碰上傅岹然了。”
网络上的舆论暴力燎原般愈演愈烈,画展里的人却渐渐少了。空荡的展厅里只有一幅幅被隔绝在玻璃罩里的画,既没有斐然声名,也没有昂贵价格,看起来孤零而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闻九天说:“我不可能丢下画廊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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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岹然到达画展门口时,距离关门时间只差五分钟了。
他本来没打算要来,是中午才决定的。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闭展了,您明天再来吧。”门口打杂的工作人员说。
傅岹然却没像没听见似的。他直接走了进去,在大厅里漫不经心地左右打量。
“闻九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