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多少人去认真寻找傅岹然的游戏,这还说不好;但毋庸置疑的是,在那一夜的颁奖典礼后,傅岹然在神坛上更上了一个台阶,他似乎已经真正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从高原上下来,《杀死羽毛》剧组需要一段时间去寻找新的拍摄地。闻九天因而获得了几天短暂的假期,他回到了桐州,那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桐州美术馆门前车水马龙,比平时的人要多出不少。来往的游客中不乏从外地专程赶来的,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傅岹然的《我》。
这是傅岹然的代表作中少有的目前正在公开展出的画作,无数人在它的面前驻足观赏,不管看不看得懂,都惊艳得仿佛见到了美神降世。
闻九天戴着一个鸭舌帽,蹲坐在侧面。他没有给这幅画哪怕一个眼神,对他来说这里不是傅岹然作品的展示台,这里是愚白厅。
闻九天在等。他在等潮水退去,等叽叽喳喳的人们散场,等这里重新恢复宁静。
正午的阳光从大片的玻璃墙打进来,照得人温暖而目眩,一不留神就会睡过去。闻九天想到了闻小七,那个雪白白的小猫咪。
它曾经无数次伏在闻愚白的案前,等着吃小鱼干;可在闻愚白去世后,它就再也没出现过。
它又很快就学会了趴在傅岹然的脚下打盹。
闻小七去世后,闻九天伤心了很久。傅岹然从花房借了一把铲子,两人一起把它埋在了喷泉旁。
如今,望着愚白厅里络绎不绝的人们,闻九天恍然觉得满世界都是“闻小七”。
太阳一点一点地落了。远方的地平线上,金色的光芒在浓烈后迅速消逝。
这间大厅也暗了下来,只有那幅画的上方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着凉画布上傅岹然淡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