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可以被瞻仰、被崇拜,但不能被接近。
另一个让工作室众人头疼的原因是,傅岹然尽管很拼,但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那个不知名项目上;
对于《莱茵河悬日》,他既无想法更无兴趣,态度敷衍、行为糊弄,搞得好像这个项目是谁逼他做的一样。
李开有些后悔。他开始后悔自己不该过于胆小,把什么都汇报给傅岹然,导致闻九天负气离开。
如果闻九天还在,至少还有个人能跟傅岹然吵嘴打架。
傅岹然年少成名,他不在乎成功与否;可闻九天背负着一身骂名,他或许是真真切切想做些成绩出来的,他对《莱茵河悬日》一定比傅岹然上心些。
“桐州那边来电话了。”这天,李开向傅岹然汇报道,“说是之前跟你商量好的一个活动。”
“你看下我的日程。”傅岹然似乎正在写策划案。
他从前为这个不知名项目做出的努力主要是绘画,如今却变成了策划。真实原因当然是他想要锻炼不,是展现自己的策划能力,绝对不是因为右手已经不能画出令他满意的图案了。
对,绝对不是。
“日程上标了。”李开说。
“行,那你安排吧。”傅岹然头都不偏一下,“不过日程上没有的多余活动就不要搞了,哪怕是一顿饭。”
“我明白。”李开说。
在石若磊晚节不保后,傅岹然彻底把桐州画坛攥在了掌心。他很快就对这项事业失去了兴趣,因为它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
也不知过去这些年,桐州画坛是怎么发展的,净出一些胸无大志的酒囊饭袋。他们没有艺术追求,更没有个人抱负,只想抱着傅岹然的大腿多赚一点是一点。
有时傅岹然甚至觉得,与其说自己掌控了这个画坛,不如说自己被他们拖住了。
这次来接待傅岹然的,仍旧是何同光。他看见傅岹然从车上下来,后面只跟着司机和李开,眼神有一瞬间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