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一次,傅无闻在门外的车里等了快两小时,差点跟附近的流浪狗聊得称兄道弟。
“他知道今天我们会来吗?”何同光从副驾驶上下来。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拿出一个折叠的轮椅。
“知道,打过招呼了已经。”傅无闻关上车后备箱,抬头朝二楼紧闭的窗帘看了眼,叹了声气,“你们待会儿进去尽量少说话,傅岹然现在话特别少。”
何同光放好轮椅,这才搀扶着石若磊出来。
石若磊比数月前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皮皱得完全展不开了。他被包裹在一件厚实粗重的外套下,整个人好似只剩下一把蜷缩着的骨头,虚弱得像是快要撑不住围巾和帽子的重量。
“闻九天,一次都没来过吗。”石若磊说。
傅无闻动了下唇,“傅岹然的工作室现在全靠闻九天撑着,他太忙了。”
“闻九天说,如果傅岹然想见他,随时可以去找他;只不过,傅岹然一次都没离开过这里。”
傅无闻走上前,咚咚叩了两声门。
石若磊缩着身子靠在轮椅上,忽然冷涔涔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石老师?”何同光问。
“你觉不觉得,”石若磊颤巍巍地伸出一指,“这一幕特别眼熟,像是重复出现过很多次了一样。”
何同光皱了下眉,一时没明白。
“多年以前,人们也是这样叩响闻愚白家的木门;”石如磊扶着拐杖,“后来闻愚白出事了,被敲门的又换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