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烤好要一会儿,他索性和小妹妹多聊了几句打发时间,小妹妹一边替他榨西瓜汁一边说他刚刚抽烟真帅,谢燃笑了笑,“我以前的小朋友特别不喜欢,觉得可难闻可难闻了,非逼着我戒掉。”
“那你一定不够爱她,不然怎么没有戒掉呢。”
戒是戒掉过,只是后来不需要,也就松懈了。他难得提起这段往事,带着点自嘲的心态评价道:“那时候我也太年轻。”
太年轻所以轻易动了心,太年轻所以潦草收了场,事情做得一点也不漂亮,像块难看的疤烙在了心口。
生肉的颜色慢慢变深,十多支摆盘后淋上酱,很有印尼小吃的风味。鱼用的是河里新捞的小鱼,烤至两面香脆撒了蒜末,香气在夜里越发诱人。
快好的时候陈着出来接人,谢燃端着烤肉和果汁正往里走,身后闷热的喧闹里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清亮嗓音,如同雨滴打在叶上,“……刚回来呢,还没见到我爸。”
身体突地有些僵硬,他侧身快步走进包厢不敢回头,可惜再躲也来不及,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张漂亮的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眼前。
深邃眼窝里含着一对永远明亮的眼睛,水光潋滟灵动,细密眼睫下的卧蚕透着幼弱的柔秀,与鼻梁的高挺中和后反显英气。
视线交汇时对方笑容凝滞,很快右脸颊上的酒窝消失不见,整张脸都褪去了血色。
“谢燃哥,我刚刚和你说的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沈时渐。他提前抢答。
“……沈时渐。”
他们之间缺失三年,居然变成了需要第三者介绍的关系,谢燃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递过一杯果汁:“晚上开车的话,就不要喝酒了。”
沈时渐接过他的好意,然后推给了身边的女伴,“冰冰不会喝酒喝果汁,我的话可以不用,正好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陈着热心地继续介绍道:“这是谢燃哥,是你爸的得意门生……诶,那渐渐你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吗?”
谢燃没有说话,垂下眼睫等沈时渐的回答,沈时渐轻轻笑了一声,“见过啊,差点就成了我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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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渐的话不多,都是陈着问一句答一句,就着果酒说了不少,大都是留学生活和毕业以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