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快下班的时候,向俞接到陈丽锦的电话,叫他动作麻利一点,不要让人家女孩子等太久。他匆匆结束手上的事情,骑车到了订好的餐厅,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开门进了包厢。
见他这副模样陈丽锦急道:“哎呀怎么这样就来了,也不换身衣服好好收拾一下!”
本来他也没存被看上的心思,自然越随意越好,“我就是这个样子嘛,天天上班没空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就是懒,”向滢一眼戳穿,“我还闻到过你用木质香水呢。”
向俞摸了摸鼻子,刚在座位上坐下,洪阿姨就带着她的女儿推门而入,两位多年好友立刻热络地寒暄起来。
“这是洪阿姨的女儿乐宁,”陈丽锦乐呵呵地把两人安排在相邻的座位,“学法律专业的,比你小一岁今年刚毕业。”
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好,我是向俞,现在在二院小儿神经康复科工作。”
乐宁长相甜美妆容精致,笑起来眉眼弯弯清丽可人,“上个月正好接触了和二院有关的一个案子,有个小朋友在教室里突发心肌炎,你们副院长带着人现场抢救了两个小时。”
他听蒋继今提过一嘴,却不知道如此曲折:“好像是挺麻烦的。救护车本来不打算拉回来,但是怕给小朋友留下阴影,教育局卫健委都到现场了,让送到医院又按了半小时……才八岁,真是可惜了。”
共同话题让两个人之间的谈话不至于尴尬,加上向滢这个自来熟话唠,相亲气氛意外地和谐。回家以后他妈问他对乐宁是什么想法,向俞老老实实回答:“我和乐宁挺合得来的,但是没有那种感觉……我们应该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陈丽锦皱着眉:“怎么没有感觉啊?我看你们就是刚认识,过年正好有空你多和人家培养培养,感情不就出来了吗!”
虽然到了他这个年纪,闪婚的例子不在少数,但他和乐宁之间绝无可能。不说他心里有蒋继今,对方这样出色的条件,未必看得上普普通通的他。
“妈,我刚读完书从学校毕业,去年出了爸的事情,”向俞捏着手机掌心出了一层薄汗,“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自己的时间,您先别急让我歇一歇吧。”
母亲盯了他一眼,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状他又道:“实在想操心可以管管向滢,明年就回来实习了,她那个小老弟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原本在一旁看他笑话,忽然被推出来当挡箭牌,向滢有苦难言:“妈!我和他只是谈恋爱,最后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再说哥马上二十九了,小老弟可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呀。”
陈丽锦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儿子,最后觉得哪个都不省心,“你小舅舅都抱上孙子了,我想听声奶奶,还不如在家养个狗教它说话来得快呢!”
“……奶奶。”
兄妹俩异口同声,陈丽锦气不打一处来,一人脑门上给了一记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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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参加会议,但与会人员都是认识的老朋友,容闻良只当是提前放假,带着宋辞去了隔壁市。
冬日温泉酒店是个好去处,宋辞前两年和沈时渐一起来过,环境清幽服务周到,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容闻良和几位主任吃饭去了,他在房间里跟向俞视频,咪咪在对方怀里蹭来蹭去,看得他快心疼坏了。
“发情期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宋辞看向俞轻轻地拍着猫主动撅起的、湿淋淋的小屁股,碰一下咪咪一阵颤抖,敏感到不可思议,“等最后一针疫苗打完,时间一到我就带她去噶掉。”
向俞的语气有点无奈:“就现在,感觉我像在做什么擦边直播。”
闻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关心道:“对了,相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方面露难色,然后轻轻叹息一声:“是我妈的多年老同学的女儿,两家人都乐见其成,希望美女看不上我,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
“你们聊得来吗?”
“对方是学法的,正好接触了上个月突发心肌炎的官司,”向俞挠了挠猫咪的后颈,“……所以聊得还挺好的就是,不过我和我妈说了不打算谈。”
“那个可能跟流感有点关系,小朋友还是个试管婴儿,”宋辞忍不住惋惜,“家里应该很看重,学校估计要赔不少钱。”
话音刚落房间门开了,老容带着一点酒气回来,见他还在聊天径直去了洗手间。出来时他已经结束了和向俞的视频,顺手把毛巾递过去,问容闻良一会儿要不要去泡温泉。
老容没有回答,反问他晚上吃了什么。
“酒店的自助晚餐,有个汤还不错。”他一边准备泳衣一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