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殷勤不难,明年可能你就不会来了,”向乾慢慢地,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反对你们,但也不会认同。”
向乾的话每一个字都在为他着想,向俞做不出违背父亲心意的举动,可他也爱蒋继今,这种为难让人心如寒灰。
蒋继今没有继续为自己辩解,只是紧紧攥着向俞的手:“只要您肯让我进门,明年后年再过十年……我都会来。”
承诺重时如千钧,轻时也虚无缥缈,向乾摆了摆手,“我还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知道呢,向俞都这么大了,非要和你在一起我也管不住,唉。”
话虽如此,走的时候蒋继今也没空着手,一小箱向乾亲手腌制的嫩笋,还有几个陈丽锦塞给他的袋子,装了半个后备箱。
向俞送他下了楼,屋外下起一点小雪。他拉着手搂住对方的腰,亲了亲向俞的脸颊,“革命尚未成功……”
抱了片刻便分开,向俞眉眼带笑:“同志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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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本来向俞是要去找蒋继今的,但前年做了心脏支架手术的外婆突发不适,一家人着急忙慌地把人送到了二院。
蒋继今的电话打来时他正在急诊办理手续,“外婆突然血压升高心脏不舒服,因为放过支架所以直接送医院了。”
“不急,心内科是谁在值班?”
“我不认识……旁边有个癫痫发作的病人,还没空出手来看我们这边。”
“直接坐电梯上十楼病房,”蒋继今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他仓惶的情绪安定了许多,“我给陈靖打电话,你过去找何敏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