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泉因为事故头颈遭受重创,在医院躺了一年,尹清泉昏迷过三个月时医院就委婉表示过醒过来几率微乎其微,尹作华刚开始悲痛欲绝,后来也安抚好自己,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拖到最后。
尹清泉醒过来那天差不多临近第二年圣诞节,尹作华把尹清泉移进豪华病房,装了圣诞树小彩灯,尹清泉被判定植物人以来尹作华断了外界的联系,他自己亲力亲为所有事情,长久住在套房里。
他不再开演奏会只自己偶尔谱些曲子,问了医生可以拉一些小提琴或许能刺激到尹清泉帮助清醒。尹作华每天晚上在病床边掉眼泪,白天给尹清泉拉琴时想起尹清泉放弃小提琴,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尹清泉为什么这样自我?
文士榘知道尹清泉出事一直想探望,苦于尹作华的霸道,医院去了好几次愣是没见到尹清泉,尹清泉醒过来要见文士榘时还被尹作华拒绝了,尹作华像是受伤的母狮,每天兢兢业业的照顾幼崽,巡逻领地,他不允许尹清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出任何差错。
但他不能拗过尹清泉,一来是病人他不好拂逆,二来尹清泉的拗几乎是尹作华如出一辙,且是加强版本。
文士榘一直听消息,以为尹清泉再不会醒了,时间长久他倒没有刚得知噩耗时的悲痛,整个人就是比较麻木。
以前他扭着不听家里安排,尹清泉出事后他开始更多的关注家里人,家里给他安排了信息素匹配的o相亲,相亲对象也是留学回国,在一家投资咨询公司供职,他们家世相当,生活经历相似两个人能说上话,床上也算和谐,当年末定了婚两家准备第二年春天办婚礼,文士榘的祖母甚至去庙上了大香火,诚心请了尊送子观音,打算结婚当天请进婚房。
尹清泉醒过来一周,尹作华终于屈服,文士榘得到通知连夜赶往伦敦,一路上他都不敢合眼,怕尹清泉病情突然恶化,又是天人相隔。
尹清泉那样生机勃勃,有温度有声音笨笨的撞进文士榘的怀里,那瞬间文士榘的心里陷进去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麻木的身体和冬日的寒冷都开始离他远去,
第35章理智
尹清泉没什么大碍但仍要留院观察一晚,第二天中午文士榘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尹清泉要回酒店住,文士榘坚决反对,认为回家更方便修养,两人意见无法统一,谁也无法改变对方,但文士榘不想生无谓的气,他尽量平和的搬进酒店,尹清泉要和他分手已经够让他烦的。
尹清泉下榻的酒店在威斯敏斯特,步行可达牛津街苏活海德公园,或者沿着附近的地铁站看展也极其方便,文士榘在这家酒店常年留有空套房,以前尹清泉和他周末从乡下到伦敦玩,几乎次次下榻这个酒店。
何况他从这里搬出来也没几年。
当年尹清泉醒后文士榘长期驻扎在伦敦,他明面上如家人般与尹清泉形影不离,里子也只是个普通朋友加陪护,事情传回香港,文士榘本家不舒服,订婚对象那里更难看。文士榘犹豫不决,他不敢和尹清泉坦白订婚的事,也舍不得,从尹清泉撞进他怀里,冲尹清泉醒过来第一个要见的人是他。
文士榘在伦敦陪护半年,越发理解自己在尹清泉出事后近似绝望的平静,他平静生活选择结婚,实际心如死灰。
十几岁分手时他以为自己没那么爱尹清泉,文士榘看清了自己,碍着面子当初分手他很洒脱,为尹清泉不信他没出轨,也生气过,但这些嫌隙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第二年春季回国他毅然决然解除了婚约。
文士榘在伦敦没有房产,图方便在酒店定了空套房,却意外笼络住尹清泉,尹清泉在阳台看书的时候,不止一次说他们审美一致爱好相同,虽然这几年花在酒店的钱都够在伦敦买一平层了,但似乎也不亏,毕竟现在尹清泉非要和他搞分居,争自由,还能有个安心的住所。
文士榘大摇大摆进尹清泉的房间,打包了行李撂给运行李的侍者,“都送到我房间。”
尹清泉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更不会上手抢行李,他沉默的站在房间里看着文士榘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空,反正文士榘没见过尹清泉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下场,他恰好拿捏了这一点,有时候他真爱死了小少爷的素养。
侍者走了,尹清泉坐在阳台旁的沙发上,从包里拿了本书悠然的翻开,文士榘也挨着尹清泉坐下来,笑问尹清泉,“在看什么?”
尹清泉把封面抬起来,赫然写着“凶杀的一百种方法”几个红色大字,文士榘不笑了,念道,“看这个不利于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