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环卫瞬间恍然大悟,另一个戴帽子的小声问:“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在调查上上周那个小孩死的事?”
秦澈微笑着问:“两位知道那孩子的事?”
戴帽子的环卫道:“发生这种事,这一片还谁不知道。唉,就是那孩子死的太可怜了,人走了,他们父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所以啊,住在这里的人都在猜,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们生的。”
梁天把刑警证放回兜里,略带开玩笑说:“那不都是你们猜的嘛,孩子要不是他们生的,怎么还肯愿意送他去上学,还养这么大。”
另一个环卫是名女性,剪着中性的头发,眼角纹很突出,脸上的褶皱看出稍微上了点年纪。
她八卦道:“这都是表面现象!很多人都被他们夫妻俩给欺骗了。我也是住这附近的,跟着我女儿住,我也不会做别的,就只能找这种不需要任何文凭的工作,这一带什么人什么事,我都清楚。那孩子他爸妈,压根就不想要他。经常会带他出去,但都不带他回来,我见过好几次,都是那孩子自己认着路跑回来的。”
秦澈跟梁天互相对视一眼,对夫妇俩的怀疑又加重一层。
梁天问:“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不想那孩子?是那孩子跟你说?”
女环卫笑了笑,道:“那孩子才不肯跟我这些呢,是我有次回收垃圾的时候听到的。就在这里,他们夫妇俩刚好出来倒垃圾,我就在旁边整理可回收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瓶瓶罐罐之类的,收了可以拿出去卖,能增加一部分收入。然后就听到那对夫妻在讨论,应该怎么把那孩子丢掉不用负法律责任。所以那孩子死的时候,我才怀疑是不是他爸妈为了摆脱他这个累赘,亲手把他推下楼的。”
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依照秦澈对夫妻俩第一面的印象,两人还没厉害到有特异功能的程度。
倒是夫妻俩极力摆脱自己亲生小孩这点,非常的可疑。
秦澈眼神示意梁天做好记录,“他们两个不喜欢孩子?还是有其他原因?”
女环卫挠挠腮,说:“这个我不好说,他们夫妻以前刚搬过来的时候,还带着他们父母,那会孩子的奶奶还没走,夫妻俩认真出去工作,孩子呢,就交给他们父母带,偶尔还会给孩子买零食跟玩具,一家子倒是挺正常的。可后来吧,不知道怎么了,孩子他奶奶就突然走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一夜之间,对,就一夜之间的事,他们家一整个就变了。变得十分奇怪,那种感觉还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见了人,他们也不叫,也不跟别人说话,经常都是晚上回来,怪得很!”
“那您住这里多久了?”
“快十五年了,我女儿买这边房子的时候,他们家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的。”女环卫把声音调得更低,大概只有秦澈跟她自己能听得到,“就是他们家工作的问题,按理说,如果自己赚了很多钱,现在房子又很小的话,正常人是不是会考虑重新买一个新房子,好让家人住的舒服点对吧。但他们夫妻俩没有,拿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
有跟金钱挂钩的问题,往往都是一切犯罪的源头,普通人很难拒绝庞大金额的诱惑,从而走上一条不归路。
甚至所谓的亲情,在金钱的诱惑下根本不值得一提,诸如此类互相残杀的案件,在刑侦档案上不计其数。
秦澈往下问:“那您知道他们两人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女环卫摇摇头,“不太清楚,还真没人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很有钱?”
“当然是看到啊!”
“看到?”
“对啊。我干这种工作一般都会比较晚下班,下班都快十一二点了,有几次啊,我看到他们是开着宝马跟奔驰回来的,但没有停在家门口,都停在外面,而且不会停多久,反正第二天绝对看不到车就是了。”
秦澈差不多把事情都了解清楚,谢过两名环卫后,跟梁天在垃圾桶里开始翻找。
两大袋黑色的垃圾尤其显目,没几分钟就全部找到。
秦澈跟梁天拎起来就往车的方向走,两名环卫在后面问,在确定不再需要后,两人才敢把剩下的垃圾倒进小铁车里,迅速赶往下一个放置垃圾桶的地方。
等回到停车处,秦澈打开后备箱,同梁天解开垃圾袋绑的结,将夫妻俩扔的垃圾悉数倒尽。
一堆人偶娃娃的零件登时轱辘轱辘滚了一后备箱。
头发,头颅,眼睛,手臂,还有各个关节部位,普通,但又透露着诡异。
梁天在一大堆人偶娃娃零件中翻找了一遍,发现除了人偶娃娃的零件外,再没有其他的垃圾,不免疑惑道:“秦队,这刘然的父母是什么情况,自己亲生儿子走了不伤心,反而弄一堆人偶娃娃回来,该不会是受了刺激,精神出现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