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戳穿自己的心路历程和行动轨迹,谢展脸上还未消褪的红晕又浓了几分。
“你仅凭这些就能追查到天使福利院,已经非常不简单了。”见他如此无地自容,徐子轩想着他从海外进修回来就直接去了省厅,虽然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但办案经验几乎为零,决定得饶人处且饶人,暂时不再继续打击他的自信。
“真的?”谢展连忙站起来,激动的双腿都有些发软,结果嘭的一声脚磕在了椅子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眉毛乱跳。
安灏禹见他这副模样,更加肯定这个年纪轻轻的天才海归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的结论,不耐烦的问道:“难道陈长峰也找过老徐的女同学?”
“26号她联系过我,说是前几天又有人问起她当年的事情,描述的样貌是陈长峰没错。”
回想张均说老徐很快就会知道25号这个时间节点的作用,安灏禹一只手无意识的转着手里的枫叶,一只手拿起一张陈长峰死亡现场的照片:“24、25号安塬区大部分警力都抽调到市里了,交警大队更是几乎被抽空,只有陈长峰一人留队尸检报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谢展摇了摇头。
陈长峰案发时,媒体、民众和领导们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建市50周边的大型庆祝活动和突发的黄辉案上,加上一个警察注射毒品致死还是在单位上出的事,因此系统内知道的人极少。
尸检报告明确指出,陈长峰左手的手臂处有一处新鲜的针孔注射痕迹,注射位置的皮下组织、注射器里的残留液和心血中均检测出了甲基苯丙胺,没有防御性伤痕,体内其他没有非正常药物残留,虽然交警大队的监控没有拍摄到可疑人物进出,现场也没有打斗痕迹和其他人进入过的脚印、指纹等痕迹,反而是在针管上采集到了陈长峰本人的指纹。
“正因为进行了尸检证明了陈长峰并没有xī • dú史,也就不存在陈长峰案是意外这么一说,反而可以直接定论为谋杀了。”
“问题是,如果你的女同学把曾经对你、对谢展说过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了陈长峰,”安灏禹同意徐子轩的看法,但仍然很奇怪:“其中并没有什么有用信息,为什么会被灭口?”
脑海中闪过电光火石的瞬间让徐子轩细思极恐,不敢再想,这一切已经让他时刻如履薄冰,可不想越是谨慎,越如坠迷雾、越如临深渊:“你哪天去的福利院?”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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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号夜里。”话音刚落,谢展自己也似乎想到了答案,身子一震顿时脸色煞白,头轰的一下涨了起来,额上更是惊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他呆若木鸡,哆嗦着嘴唇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发出止不住颤抖的声音:“这么说,凶手以为陈长峰才是夜闯福利院的人,所以才杀了他灭口?!”
“安塬区交警大队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有用信息?”
“25号那一片停电检修。交警大队位于安塬区政务中心周围,以前但凡检修都会调用应急电源车保障用电,但”
“但25号正在举行撤区建市50周年的庆祝活动,应急电源车都调去活动场地周边保障了。”
“这难道说明,为何凶手会在黄辉案的后期主动跳出来并不是老徐你之前猜想的是一场什么游戏,而是想试探我们到底查到了多少”兀自喃喃自语的安灏禹心中也是寒意阵阵,猛然抬头直盯着谢展:“你在福利院查到了什么?”
沉浸在满心震惊中的谢展,面对安灏禹的提问只能靠条件反射回答:“没查到什么。我拷贝了电脑记录,又去了档案室,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想到陈长峰之死极有可能与自己的鲁莽行为脱不了关系就追悔莫及,眼泪不觉夺眶而出,他深悔自己竟如此轻敌自大、狂妄固执,不仅致使陈长峰的家庭遭遇灭顶之灾,还夺走了他的性命。
天使福利院里没查到有用信息这个结果徐子轩倒是并不算太意外。正如周边市县在十多年间消失的那些档案一样,几乎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否真正存在过。
那么,这纵火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陈长峰准备和谢展面谈的内容,究竟是不是与天使福利院之间有什么联系?
从刚刚开始时的自命不凡,到被打击的手足无措和震服后的自愧弗如,再到最后的悔不当初,短短的时间谢展就扎扎实实坐一趟情绪的云霄飞车,还没系安全带,谢展觉得自己已经马上要崩溃了:“师兄,是是我我害死”
“谢展,你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持续这种悔恨交加的状态,”徐子轩再一次打断他,语气生硬,听不出一丝宽慰的意思:“任何人的任何安慰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必须明白,唯有将凶手绳之以法,你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