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互为l型摆成了一个口字，双手则横向摆在中间，像”
“像个目字。”
“目？”方媛歪着脑袋细想了想，这么说还确实有点像，不觉后背一寒：“这是，凶手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吗？”
谢展拿起盒子里里外外边看边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看你就是想得太多。”
人未到声先到。这一听就是安灏禹在发杂音：“你以为这是侦探小说，凶手还故意留个什么信息？”
在没有看过现场的情况下就武断的否定任何可能，这是刑警的大忌。
不过安灏禹这话显然不是在犯忌，而是纯属找茬。
从踏进支队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得到过直属大队大队长好脸色的谢展不禁在镜片后面翻了个白眼，软绵绵的哼了一声：“我是根据现场情况在做做合理推测。不像安队，刚进门就开始胡诌，倒适合去写小说。”
安灏禹总是把怼天怼地的嘴皮子功夫发泄在他身上，但他显然不会像张小墨、夏雪甚至是肖明那样无缘无故被怼也不吭声。谢展自觉虽然各方面都比不上徐子轩，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博士，和安灏禹较量较量肯定还是有信心的。
“怎么？还敢顶撞？队里新人，哪个不是这么一路被批评过来的？这就受不了了？”安灏禹一个爆栗，眼神几乎要shā • rén：“受不了趁早滚回厅里享福。
“凭什么？我不服！”
安灏禹气的想伸腿踹人，刚要骂回去，就被徐子轩飞过来的一记眼刀生生把已经快冒出喉咙的“不服给我憋着”给咽回了肚子里，正当悻悻然之时，看到徐子轩向谢展摆出警告的神色后对方立马不敢多说一个字的样子，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些，在帮徐子轩戴上橡胶手套后，招呼夏雪去发现尸体的杂物间检查。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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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队、安队，你们来了。”
一见情况似有不妙，肖明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徐子轩面前：“徐队，基本情况大致清楚了。报案人周庆梅，46岁，在城里一家二手房中介上班，16号早上看到丈夫王斌交班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人了。王斌，48岁，在城郊的榨菜厂当门卫，因为需要24小时值守，作息时间都是上两天休息三天。他是14号、15号上班，16、17、18号休息，明天才又上班，所以泡菜厂还不知道他出事了。刚刚在杂物间里发现了尸体，容貌与身份信息一致，断手断脚的切口目测也与盒子里的手脚吻合，初步可以断定正是周庆梅的丈夫王斌。厨房被清理过，但地上、灶台上和墙上都检测出了鲁米诺反应，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方媛你这边呢？”徐子轩拿起断手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只右手断了一根小指，更进一步证明了是王斌的手无疑，根据左手纹理的情况也可以基本推断是一双。徐队，您肉眼都可以看出，这断手断脚都有两个特征，一是被细心清理过，指甲剪的规规整整，指节上、手背和脚背上的毛发剃的干干净净。二是切面均很整齐，切口均在腕关节7厘米处，是死后切断，刀法非常熟练。还有就是，刚刚谢展说的手脚的摆放位置，我又细细想了想，”方媛边说边拿出相机按了几下，把画面定格下来递到徐子轩面前：“你看，确实很像谢展所说的一个目字，但也不确定凶手是否故意摆成这样的。”
“谢展，说说你的看法。”
“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有强迫症和一定程度的洁癖，除了手脚摆放的很有规则，切口的距离都是7厘米以外，”说着，谢展拿过桌子上的证物袋，指着里面的蝴蝶结：“师兄，您看这个。”
“中心结形状规整，两边结和尾巴的大小、长短对称一致，是个完美的蝴蝶结。”
“是。而且，虽然装有断手断脚的盒子是很普通的包装盒，但无论是外面或是内里，都非常干净，没有一丁点儿血迹和污渍。”
“加上手脚都被清理过，所以你判定凶手有强迫症和洁癖。”徐子轩盯着看了盒子几秒，将手里的断手一起随意放了进去，顿了顿，又摆成最开始发现时的样子。
谢展点点头，接着道：“盒子容积较大，随便怎么放其实都可以。所以我坚持认为，凶手截断四肢、仔细清理并摆成目字，都是有一定含义的。”
谢展来支队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大案子，大家对他的博士名头其实还没真正领教过。但他刚刚和徐子轩这几句短短的对话，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讶，更令在杂物间检查尸体的安灏禹脑中原本紧绷的神经不断拉直延伸，终于在听到徐子轩回答“应该不是随意摆放的”后顿时崩盘。他简直无法相信，除了自己，竟然还真有人能第一时间跟上徐子轩的思维，而且这个人竟然还在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