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可以结交的朋友,这大过年的还是大年初一跑来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唐延嘿嘿一笑,不客气的径直走进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先是环视了云中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办公室,摇摇头表示确实条件不止差了一点半点,然后这才说回此行的目的:“听说你们在加班,我呢反正休假没事做,瞧着你们支队这人手也捉襟见肘,于是自己送上门来当免费劳动力。轩哥,你看小弟我这觉悟够高吧?”
“听说?”徐子轩抬眼看他:“听谁说?”
之前唐延称呼徐子轩“轩哥”,安灏禹毫不留情的指出他比老徐还大五个月,但唐延一脸“这你都不懂”的样子解释道“哥”不是年龄大小而是尊称,尊称安灏禹你懂吗?安灏禹只好送他几个白眼懒得计较。
“夏”徐子轩刚张口就见办公室外卷过一阵人来风,忽然又刹住退了回来定在门口。
三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张小墨,安灏禹问道:“张小墨你见鬼了吗这副表情?”
张小墨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喘着粗气、扶着门框。
“徐徐队、安队沐禾县、仓山县、万山县、长顺县都发现了床底女尸!”
“你说什么?!”
市局,法医中心解剖室。
云中市下辖两区四县,分别是九塬区、安塬区和沐禾县、仓山县、万山县、长顺县。
一天之内,各区县分别发现六具死状类似的尸体,赵伟华副局长也坐不住了,屁股着火了一样连忙从老丈人家里赶回支队,亲自坐镇。
四具后发现的女尸陆续从各县运到了市局解剖室,由于方媛已经连续工作24小时拿器械的手都在痉挛,因此在赵局的命令下,各县临时抽调了几名法医随之一同抵达。
透过解剖室的透明玻璃,赵伟华副局长看到六具女性尸体按照被发现的时间顺序依次摆放在解剖台上,法医们已经穿戴就绪,大家警服外面都套着白大褂,戴着一次性帽子、一次性橡胶手套,面部除了口罩还增加了一个透明面罩,在方媛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主刀、辅助、记录、现场拍摄等具体分工。
方媛这次为长顺县无名女尸主刀,她拉过解剖台上方的光源,先将受害者尸体上的石灰粉清理、擦拭干净,然后开始仔细观察是否和前两具尸体一样没有损伤,再确认尸表体征基本一致之后,从工作柜里拿出解剖设备,准备依次打开颅腔、胸腔、腹腔
这个过程是时间最长的,同时也是最消耗精力的,赵伟华副局长在外面似乎都替她感觉到了阵阵扑面而来的尸气。
刑侦支队会议室。
法医们在里面埋头苦干,其他人也没有干等着,徐子轩、安灏禹、谢展、肖明分别与四县刑侦大队交接现场取证、勘验情况,唐延和夏雪帮着登记、扫描、录入,张小墨则正和一个满目悲色的年轻男子坐在办公室外的长条沙发上,一边与那男子说着什么一边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看。
过了好一会儿,张小墨安抚似的拍了拍那男子的手臂,走进来对徐子轩道:“徐队,外面那个小哥是看到了寻找尸源的通告,来认平安旅馆无名女尸的,我拿了照片给他辨认,可惜尸体面容变化较大,他也不能确定。”
“他和平安旅馆无名女尸是什么关系?”
“他看到通告,怀疑是和曾一起在临市一家奶茶店打工的一个女孩儿,他给我看了那女孩儿的工作照,确实看不出来。”
“其他情况呢?”
“据他了解,那女孩儿22岁,是从g省到我们省打工的,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是g省什么地方的人,只在奶茶店工作了一个多月就没去上过班了。虽然这女孩儿没去上班的时间和平安旅馆无名女尸的死亡时间基本吻合,但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拿来进行dna比对的,因此仍然不能确定。”
“先发个发了协查通报给当地警方,看能不能查的到吧。”
徐子轩双臂撑着桌边,看着交接完、堆满一桌子的资料,把剩下的人分成了“他、肖明、谢展、安灏禹和张小墨、唐延和夏雪”五组开始了又一个通宵的工作。
刑侦支队会议室。
解剖室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
结束了收尾工作,方媛还着急参与解剖的法医们开了个短会,汇总解剖情况后,她向赵伟华、徐子轩出具了正式鉴定结论。
“六具尸体均为成年女性,根据被害时间的长短依次为九塬区平安旅馆女尸、长顺县桃花园农家乐女尸、沐禾县百佳情侣酒店女尸、仓山县诚洁宾馆女尸、安塬区山雀小院女尸和万山县行天下青年旅社女尸;被害时间依次为2017年10月下旬至11月初、2017年11月中下旬、2017年12月上旬、2017年12月下旬和2018年1月初,时间跨度为近三个月;年龄21岁至24岁不等,身高在158至163之间,推测生前体重为90斤至105斤左右。尸体均被藏于床底,双手被胸罩捆绑、口中塞有内裤,推测为死者所有。尸体全身均撒有石灰粉,除尸安塬区山雀小院女尸和万山县行天下青年旅社女尸颈部可见淤青痕迹、眼球有零星出血点外,其余死者尸表均未检查出伤口。死者在生前均发生过性行为,推测是出于自愿,但均未提取到精残留或检测出精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