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门正中间是个喷泉,东西两侧都是林荫停车位,绕过喷泉走个十来米就是一层6级台阶的平台,平台结构层顶部也安装了一个监控,进进出出的人也都在它可视范围之内。推开玻璃大门,办公楼的一层是交警大队的办事大厅,交罚款、扣分、处理交通事故、驾照年检等都在这层楼。
安灏禹粗略看了看,这一楼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安了四个监控,实现了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全覆盖。
办公楼没有电梯,只能通过西侧卫生间旁的楼梯上到其他楼层。二楼是大队工作人员的办公区,三楼是大队领导的办公室和2间小会议室,四楼是党员活动室、大会议室、训练室;每层楼的西侧是男女卫生间,但走廊通道的上方都安装了监控。
但很显然,凶手在作案时考虑到了当时因为要进行电缆维修而且2017年10月25日的建市活动调走了应急供电车,加之交警大队里里外外的监控并没有使用ups不间断电源,所以根本无法工作。
走楼梯上来之后,南边一排都是办公室,向右边往东走就是厕所,向左边往西走也是一排办公室,而陈长峰生前的办公室是东侧最里面的那间,位于厕所斜对面,门号305,门上还贴着副大队长办公室的门牌。
因为事前已经和大队协调好了,所以安灏禹刚到就有个年纪挺大的老交警接待他,一路陪着上了四楼,还帮他拿钥匙打开了门。
办公室不到10平方的样子,布置的也很简单,进门左手边有个黑色的三人仿皮沙发,右手边是三个并排摆放着的铁皮文件柜,里面装满了一些资料和书籍,正前方是一个大办公桌和一把真皮转椅,桌上一台台式电脑,办公桌后是一扇双推拉玻璃的窗户,窗帘是深褐色的,墙角处还放了一个饮水机和一个挂衣架。
安灏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根据现场的照片和勘查记录,陈长峰在2017年10月25日晚上,正是被人发现死在了这把真皮座椅上,右手手臂上一处针眼,地上一支针管,一看就是注射毒品过量死亡的样子。
怎么听起来和之前平城区唐延他们支队那个案子有几分相似?安灏禹抓了抓头发,先从办公室上取了一支笔假装针管放在地上,又扭了几下身体,把自己摆成陈长峰死亡时的样子。
半瘫在椅子里,脑袋往左边微微仰着,左手无力的搭在座椅扶手上,右手则吊在扶手和椅凳之间。紧接着,安灏禹看了看针管被发现的位置是在左边办公桌桌角,比划了一个右手拿着针管向左手手臂注射的姿势,刚刚注射完是不可能马上就死亡的,他缓缓放下右手,仰起头,针管在陈长峰陷入昏迷时掉在了身体右侧的地上,由于惯性滚到了左侧桌角处停了下来。
安灏禹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忙不迭跪在地上,定睛一看,再伸手一摸,习惯性的喊了声“老徐你看”,就听见陪自己上来的交警一边接了句“看什么”一边已经走了过来。他这才想起,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位交警就说自己姓徐,加上人家都五十好几了,刚刚自己条件反射的一声老徐对方自然以为是在叫他。
安灏禹也懒得解释了,将错就错,指着两块高低不平的瓷砖忙招手让他过来:“你看,这条瓷砖线明显不是水平的,左高右低,笔滚到这里自然会停住,怎么会又滚得到左边的桌子角那里去呢?”
更何况,针管上面还有活塞,就更不可能滚得过去了。
“徐队,徐队!”
方媛喊了两声徐子轩的名字,把神游中的人拉回现实,指着尸体道:“已经完成了初检。尸体位于单人沙发上,仰面朝上,身体正面朝房门方向,未被移动过,可确定为第一案发现场。死者上身黑色polo衫,下身黑色牛仔裤。尸体已出现尸僵,且不仅限于面部、颌、项关节等处还延伸到了上肢,尸斑较浅,用指压迫有消褪迹象,初步判断已死亡4个小时左右,也就是今天,也就是2018年4月17日下午四点左右,准确时间需要解剖后才能确定。全身上下共有三处伤口,眼部、胸口处的伤口和大腿处的撕咬伤,后一处初步判断是土佐犬所咬,除此以外没有发现其他外伤或约束伤痕。由于血迹喷溅情况较小,初步判断双目、心脏应是死后挖出。在新城分局到达现场前,死者心脏已经全部被土佐犬吃掉,尚不能确定死因,要做毒物等检测后,才能一一排除。现场未发现死者的双目,不知道是被凶手带走了还是和心脏一样已经被”
徐子轩点头,招呼了人赶紧将尸体装袋示意她尽快进行解剖。
这时,肖明刚好走了进来,言简意赅道:“徐队,报案人李瑶精神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说,是她把凶手带上二十九楼的会客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