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康的表情、声音都有点激动了,徐子轩注意到,刚刚说他是shā • rén犯的时候他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谢展也注意到了,微微蹙眉看了眼身旁的徐子轩,见他好像没想要问话的打算,于是继续道:“她和你说过学校里的事吗?”
“没有。我只要听到她一提工作就头大。”
徐子轩忽然开口问道:“她都和哪几个学生的家长打电话了?你给我仔细想!”
钱康刚想说不知道就被徐子轩这六个不容置疑的字给生生堵了回去,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想了半天,似乎还真回忆起了什么:“梁梁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姓梁。梁金?梁青?我,我是真不知道了,反正应该是不止打过一次电话。”
“钱康,你知道吗?”徐子轩冷冷地看着他:“或许,你被关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委屈的。”
z省省会,平州市平城区,环城绿道。
在省会平州,夏日的早晨很少会给人闷热的感觉,大多数时候都是携着晨风的清爽,去年才建成环城绿道有接近100公里,这让愿意每天晨跑的人也越来越多。
安灏禹只要一轮班,徐子轩就不会是一个人起来晨跑锻炼兼看这一路的风景,往往都是安灏禹先大言不惭的活动几下手脚就说让他一公里,可等到徐子轩才跑了不到五百米时,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追了上来,一张脸笑的像朵向日葵。
每每这个时候,徐子轩都觉得空气更加清新舒适了,他会把步子放得稍微慢些,然后伸出手与安灏禹十指紧扣,不管周围人会向他们投来怎样的目光。
他明白这次劫后重生后自己或多或少都变了些,变得更踏实了些,也更坦然了些,不再因为明知不可能的未来而忐忑,也不再因为承继了邪恶的血缘而惧怕。
如果未来真的不可能,那就努力把它变出无限可能。
如果血缘真是邪恶的,那就带着恶魔烙印向死而生。
z省省会,平州市平城区,梁茵家。
“徐队,上面五楼右边那户就是梁茵家。”
小王嘴里咬着一支棒棒冰,还是被晒得满头热汗:“我挨个排查了榆林高中和‘梁金’‘梁青’这两个名字发音相近的学生,连男学生都没放过,只有高一六班这个叫梁茵的学生,她母亲说接到过好几次方琴打来的电话,钱康说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上去吧。”
对于警察找上门来,梁茵的母亲朱女士表示十分不满,就连凉白开都没给倒一杯:“我是不信啊。我问了茵茵,她说这是没有的事,方老师还三番两次的打电话来,我后面就直接把她拉黑了。”
“梁茵说没有这种事?”
“是啊!茵茵说的斩钉截铁的,而且方老师也不知道是听谁乱说的,她自己其实也不确定,打电话来就是想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方琴老师私底下找过梁茵谈话没?”
“这我也问过茵茵,说是没有。估计还是因为她自己不确定,所以不好直接找孩子问。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朱女士,方琴老师毕竟也是关心孩子,何况她已经不在了,咱们还是”
小王话还没说完,朱女士就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打断:“要不是她已经死了,我更难听的话都有呢!她这人就是没安好心,巴不得看别人家的笑话!简直是有辱师德!又不是茵茵的班主任,爪子伸得也太”
“妈!”这回轮到朱女士话还没说完就被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梁茵打断了:“你不要说方老师的坏话!”
“你这臭丫头!要不是你老娘在前面帮你顶着,指不定方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传的到处都是!我看你到时候这张脸往哪儿搁?!”
“你!”
梁茵急的满脸通红,可她因该是向来被这位极为强势的母亲吼惯了,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反驳,只能一跺脚转身又冲回了房间,把门关得砰一声响以示不满。
“你们瞧瞧!这没出息的样子!行了,二位,你们还想问什么?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肯定会去投诉你们的!”
一句话没说的徐子轩前脚刚离开梁茵家所在的小区后脚就赶紧问小王:“你有没有熟悉的女警?”
小王一下明白他想干什么了:“有是有。可这样好吗?”
“方琴又不是梁茵的班主任,她何必为了一个隔壁班的老师和自己母亲争论呢?”
“行。那就交给我!”
小王刚一拍胸脯保证,手机都还没摸出来,就看到梁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后不远处,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