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队长,我妈她已经失去了儿子,我怎么能眼睁睁让她再受这种折磨?这件事,还是尊重我妈的意思吧。”
“徐女士,你知道?it's?always?the?hband这句话吗?”
见她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解,安灏禹吊儿郎当地蹲在她身边,抬起头似笑非笑道:“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每次都是丈夫干的。根据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杰奎琳·坎贝尔的《人际暴力百科》统计,在美国女性被丈夫、男友等亲密伴侣以及前伴侣杀死的概率大约是被陌生人杀死的9倍,而在所有女性的遇害案件中有40—50是亲密伴侣所为。我们中国也差不多,某省曾对135例杀亲案件做过分析,其中杀害妻子的案例有51例,达38。”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问,”安灏禹扯了扯嘴角:“结婚纪念日那天下午,徐女士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我去了健”徐娅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顿时脸涨得通红,一下就站起身来:“你在怀疑,是我下毒害死了我老公?!”
安灏禹仍旧不为所动地直视着她:“我是在询问你的不在场证明。”
“唐队长,”徐娅琳气的直发抖,愤然转过身就对唐延高声道:“我和我妈是绝不会签字同意尸检的!”
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纤细手腕,安灏禹继续激将:“哪怕你老公是被人害死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安灏禹双手一摊,眯起眼睛一脸佛系:“尸检或许可以证明。”
“你!”
“安灏禹你给我闭嘴!”一看要吵得不可收拾了,唐延这才出面打起了圆场:“徐女士实在对不起,是我没把队员管好,说话也太不注意方式方法了!不过,他也没有别的意思,询问你当天下午的行程也是按程序都需要了解的,不然如果没有公安机关的证明,就算是殡仪馆也不能随便把人拉走。”
原本听徐子轩在死者王鹏家提出的疑问,唐延和安灏禹一样觉得是他想多了,然而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由于死者家属不同意尸检,法医光从尸表出现麻痹瘫软、瞳孔散大以及血液检测的情况,只能初步推测是某种神经毒素中毒。于是,法医又把检测方向转移到当时砂锅里煮的东西上,但因为烧得实在太焦了,只能勉强分辨出可能是蛾螺科的红螺、海瓜子、泥螺、香螺、花螺等海产品中的一种,可具体品种仍无法确定。
考虑到安塬区卖海鲜的也就那么几十家,又看夏雪、谢展复核“王志刚误食白毒伞中毒案”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问题,唐延干脆让这两人和让陈劲一起去挨个排查海鲜商铺。另一方面,他也认为不能一直干等,便心生一计向徐子轩提议干脆试试这位遗属徐娅琳。
一开始,安灏禹坚决不同意自己去当这个“badcap”,直嚷嚷凭什么啊,我这么一脸正气一身阳光的还年年都是优秀警察,怎么就像是个不守规矩只知道诱供乱来的坏警察了?
可徐子轩却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灏禹你看,唐延是领导,这种事自然不能他去干,你总不能让我去吧?”
刚刚编了一肚子理由的安灏禹又把话全部憋了回去,换成了“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他刚和唐延打完配合,佯装被领导训斥后垂头丧气地转过医院长廊,紧接着顺手一推门,便冲里面的人得意地扬扬眉。
“老徐怎么样,我这混警察演得还行吧?”
徐子轩向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我给你点赞,随即反问:“你觉得徐娅琳的反应怎么样?”
安灏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好说。”
“那就等她和唐延交代当天下午的行程吧。我就不信,这么巧她在回家的路上就和别人追尾,这么巧这个时候她老公王鹏就在家里毒身亡。”
2018年10月14日,z省云中市安塬区,谢家海鲜店铺。
“谢大姐,麻烦看下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不认识。”
“谢大姐,麻烦您再帮我们仔细看下呗。”
谢大姐留着一头方便打理的短发,身上穿着黑色橡胶围裙,手上套着黑色橡胶袖套,脚上还登着一双黑色橡胶雨靴,她的五官很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一定很可爱,她的个子其实也并不矮,只是因为或许需要长年弯着腰和各种各样的海鲜、鱼类打交道,多少显得有点胖墩墩的。
“我仔细看了,确实不认”听大张警官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谢大姐不情不愿地将手里那只张牙舞爪帝王蟹丢进水里,原本接过照片也只是随意一瞅,却不想忽然顿了顿:“这个人”
“您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