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虞看着邵瑾,自己也觉得荒谬极了,“邵瑾,别恨他,他是个,比你我都可怜的人。”
邵虞将夏沉晚生前的日记给了他,日记里大多事情都很美好,文字温柔又甜蜜,例如九月入蜜的柑橘是他的爱意,又或是闷骚的海风诉说着温情。
他仍恋痛,就像儿时脱不掉的枷锁,成为他的后遗症。只是他,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成为了邵隐臣。
他愣神很久,以至于邵虞认为两人的气氛低到了冰点。
他试探地叫:“阿瑾。”
“嗯。”
“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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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寻找蝴蝶
走到花园里,刘管家告诉两人邵隐臣不在家,让他俩在书房等他。
邵隐臣的书房里摆放着许多书,多是些经济类哲思类的书,却有一个书柜里,全是些散文集诗歌集。
谁都看得出来,那些书都是夏沉晚的,她是个爱读诗的人,所以邵家有很多诗集。
书桌上还有一张照片,是夏沉晚的一张照片,黄昏下她站在海边,带着花边草帽,身着长裙,海风吹起她的秀发,低头颦笑的模样虽没有其余富家小姐那般精致,却多了几分青春与洋溢。
其实邵虞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夏沉晚了。她的样貌他都有点忘记,但那张照片足以唤起一切回忆。
夏沉晚是邵虞的亲生母亲,但确切说,她在他一岁时逃走了,而后一段时光他几乎很少看见她的母亲,她住在别墅旁的一个院子里,那里有每个时节开得最艳的花和秋千。
他也曾趴在墙头看见她,她一个人,荡在秋千上,连影子都是孤独的。
看见他,她笑得格外温柔,“阿虞,要一起吗?”
如果说邵家的生活是一潭死水,童话中的禁忌城堡,寂静而黑暗的话,那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人就是曙光。
他问父亲,“为什么母亲一直在那个院子里?”
邵隐臣难言的晦涩一时占据平静的面色,他叹气,“你的母亲,是一匹马,不生活在南土,她的归处应该是西南的草原。那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像草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