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推不开,反而被蜷得更紧,“靳柯,我累了,我想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你也是,好吗?”
邵虞用着最后一丝耐心,却得到了靳柯的得寸进尺,他还认为邵虞是七年前的邵虞,声音压下来:“那我和你一起洗。”
说着便拉起邵虞起身,他将他逼近浴室,热水将两人的衣服打湿,邵虞寒冷的身子才感受到一些热气,“阿虞,叫我哥哥。”
“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冷淡对我的。”
靳柯捧起邵虞的脸,揉拧着他的湿发,力道很大,吻得很深。
水蒸气在玻璃上渡起了蒙蒙的水雾,世界隐秘起来。
靳柯将氛围调整得浪漫又偏激,蕴含着世上少有的曼妙与美丽,邵虞体会着,他在想,如果他的爱情观与王小波的一段话相同,那该多好。
“jeveuxfairequelquechosedesexyavectoi,personnenes'ebrassepartoutlesjoursnuageuxregardentr,lesjourspvieuxfontl'aour,toujoursjeune,toujourschevaleresque”
大概邵虞从不自认是浪漫诗人,最多是渺小的蝼蚁将文字当做情感的阐述者,悲凉忧郁是他的代名词,远比太宰治扭捏的心思更要残破些。
他甚至到床上时还有些迷惑,他是怎么来到房间的,是两人一起,还是靳柯抱起了他,像是抱一个小姑娘一样简单轻松,展示着一种特殊的魅力,指引着神经作祟,迎接快感和敌撩。
他很疲乏,是在靳柯的怀抱中睡着的,却一点也不安稳。
他梦见了一个雨夜的狂啸,是他最痛苦的一段回忆,是夏沉晚死去的那个晚上。
所有人惊慌地走进夏沉晚的浴室,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血水当中,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水雾,穿着一件淡黄色蕾丝长裙,神态更像是教堂里瞑目的神像,平和慈祥。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如此狼狈,还没来得及换的衬衫上沾满了血,他将夏沉晚抱在怀里,失措地喘着气,声音很小,充满柔情:“你不是说你不会走了吗?为什么还抛下了我?就算你不在意,还有阿虞呢。那是我们的孩子。”
场面一度像是油画里调整过的场景,画面残忍而美丽,强大的冲击令邵虞很久才缓过神,他捂住邵瑾的眼睛,其实早已无济于事,所有人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幕。
邵虞安慰着怀里的邵瑾,“没事的,没事的。”语气更像是安慰自己惊慌的灵魂。
那时窗外的雨比任何时候都要狂妄,像发泄着愤怒,激烈地拍打着玻璃窗户。
夏沉晚最终没有救过来,那段时间的记忆他最模糊。像是没有什么,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了夏沉晚的葬礼。
邵隐臣比以前更加阴冷,至此之后亦是如此。像是她走了,连同他的灵魂,也一起带走了。
他想起那天前母亲问他:“如果有天母亲不在了,阿虞会坚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