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一愣。
半晌,他在周邵那看不明是何意味的注视下,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外面的雨声忽然变小了,一切声响在一瞬间骤然缩减,耳膜“嗡”地一下响起了耳鸣。
“治疗过程太漫长煎熬了,”江语叹了口气,低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没有生机的病房里回荡着,像是梦境里的呓语一般,也让人喘不过气来,“太疼了。”
周邵俯身往前倾着,看到江语的反应霎时呼吸一滞。
那么高高在上的一朵高岭之花,那么毫无感情的一座万年冰山,此时此刻,居然会以这副模样,说出在旁人看来只是小孩子一样的“怕疼”。
离原上杂草重生,即使沐浴惯了热风,但当热风再次路过时,却还是会有星星点火,随后迅速蔓延,覆盖天边小丘,染红整片森林和蓝天。
“一定有办法的,”周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忽然开口,他的一只手轻轻覆在那人的手背上,“没事的江语,你听我说”
“你之前说的,”江语打断他,“是真的吗?”
周邵顿了顿:“什么?”
“‘如果两人久别之后再重逢,便会有极大可能产生与旁人不同的发展。’”江语一字不落地重复道,随后咬紧字眼,“‘如果其中一个人的平生过于孤独狼狈,便会产生想要和对方一同躲避人事的逃跑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