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怎么可能。
闻灯此时只感觉到一种生理上的反胃。
他强忍下不适,朝时序问:
“时序,真的很有意思吗?”
时序弯着眉眼看着闻灯,忽然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碰闻灯的面颊:
“学长,非常非常有趣哦。”
“我非常非常喜欢学长。”
闻灯不适的躲开他的手。
时序倒也不恼,他的手指磨蹭在下唇上。
“在学长遗忘白松谕后,我一定会去追求学长。”
“大概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吧。”
时序的手指搭在唇上,就这么笑着看着闻灯。
闻灯都有点忘了自己怎么走回到了公司,他魂不守舍的点开电梯,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哪个楼层。
电梯里一位女职员看着闻灯惨白的脸,小声的说:“闻秘书,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闻灯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结合他的状态简直没有一点可信度。
女职员也没再多问,按下了自己的楼层。
等到电梯门打开,女职员看到闻灯先一步迈步走了出去。
难以忍受带着痛意的反胃冲击着闻灯的意识,他靠在厕所的隔间里捂着嘴干呕。
闻灯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理性的反胃,就好像挤压在这十次轮回里,对时序的恶心,或者对这个任务的痛苦,又或者对白松谕的愧疚堆叠到了一起,压得他头一次精神上的痛苦反馈到了身体。
他虽然没有任何记忆,但灵魂已经疲惫不堪了。
时序最后说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闻灯不知道。
他不知道没有记忆的自己会不会像时序所说的那样,很快就和时序在一起。
建立在辜负了白松谕十次轮回后把他遗忘的基础上,和最恶心的时序在一起。
明明自己连看到记忆里白松谕流泪都会心疼的不行……但他不知道。
十次轮回,闻灯从来没有赢过时序,所以他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闻灯刚刚平复下来的干呕又随着耳边时序的声音一次次涌起。
随着一次又一次干呕,他的脑海里的记忆错乱的排列着,他看到了祝芯,肃明,以前初中的同学,再到时序,时嬴,肃清,透过他们闻灯只能看到自己的愚蠢。
等到脑海中的记忆翻到属于白松谕那一页,闻灯发现自己已经因为干呕流出了生理眼泪。
耳边时序的声音不知道是消失不见,还是闻灯已经适应了那几句话的反反复复。
又或者他已经麻木了。
真是糟糕的未来。
闻灯靠在墙上感到无比抽离。
天黑的越来越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