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鬼使神差补了一句:“习惯了。”
祝野低头短促的笑了一下,懒懒的:“话可别乱说啊,搞得好像和我在一起委屈了你似的。”
郁迟抿唇,呵口气,尽量捂暖自己的手。
耳麦里,工作人员尽职尽责提醒他注意不要冷场,可以找找话题聊聊天。但是今天折腾一天,郁迟实在没什么精力来活跃气氛。
他半眯着眼,有些昏沉。
旁边安静了几秒,传来拉链摩擦的声音。
祝野站起来,下一秒,裹着温热气息的外套劈天盖地将他笼罩住。
祝野固定好衣服的扣子,将他捂得严严实,然后包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呵气,揉搓着暖了一会儿,然后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祝野的手很烫,口袋也是温热的。
他不太适应的抖了一下,听见祝野在斜上方闷笑。
等他再看过去,祝野已经利落的起身往树林后面走了。
漆黑一片的树林被他用小手电筒照亮。
很轻的“嚓”一声,祝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叼着,低头看手机。
他散漫的眉眼在雾中时而清晰,时而缥缈,看起来疏离又陌生。
郁迟拿出手机,找到第一个相册分组。
里面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结婚证,两个人表情柔和,眼里带笑,一张是准备好的离婚证照片,两个人面无表情,中间好像隔了一个人。
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郁迟披着祝野的外套,想将结婚证的照片删掉,可是迟迟没有下定这个决心,就好像来参加这个节目一样,他想将之前的没有完成的遗憾一个个补上,等好聚好散那一天,给这段感情画个圆满的句号。
不远处,祝野百无聊赖,又一次冒着没信号说话断断续续的风险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喂?卖房子的。”
房地产那个谁:“……没事我挂了。”
祝野低头踢石头:“跟你聊点事。”
房地产那个谁:“郁迟又怎么了?”
祝野默了几秒,果断装傻:“什么怎么了?”
房地产那个谁:“你们两好的时候,你说怕我在不该打电话的时候打电话,影响你们夜生活,拉黑了我整整三年,现在你们两一冷战,你一天给我打八个电话。”
“现在怎么着?是郁迟又不理你了,你气的睡不着觉、郁迟又和别人眉来眼去,你心灰意冷,还是郁迟和你说了句话,你觉得心花怒放,感觉郁迟其实还喜欢你?”
祝野:“……郁迟怎么不理我了?他刚刚一分钟偷看了我八次,怕我受冻,还嘴硬说自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