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改变了形态,给你带来了愉悦,所以就提升了那么点儿价值?”仲季常接他的话,猜测他的想法。
“恩…好像这样,它就不再是一团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它现在是朵不会凋谢的花,虽然不是很好看。”
“挺好看…”仲季常吐了口烟,托着下巴就这么蹲着瞧他。
见他继续专注地去将那白色泥块慢慢变成他所谓有价值的花儿,心里有了个主意。
“可以上点儿颜色…”说完起身去别墅外,找来了一把胭脂花,一把绿叶,用石头砸成花泥,用手一点一点轻轻往那画上抹。
江夏沉迷地去看他抹,他的手也很好看,修长白皙精致,又干净又漂亮。不像自己的,又大又粗躁,还翻着皮。
时间也静静地悄无声息去流淌,生怕打扰了这份美好。
江夏见那手指尖抹过的地方,本来白色的东西有了色彩,像是有了生命,却忽然从心里冒出一感触,那感触有些伤感:
“这样,算不算是用别的生命来成就了这本来没有意义的东西?”
“?”
仲季常诧异抬头,凝神望进那双认真有些呆傻却蕴含着忧郁的双眼。
心里像是有了什么念头,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指尖,胭脂花液在那本来白皙的指尖上,暗红得显眼。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画面侵袭了进去,他不得不停下了手,呆呆地去看自己的手和地上的画。
“怎么了?”江夏随口一说,见他表情有些变化,不似先前那么自然随意。
“呵,”仲季常察觉到自己细微的变化,定了定心神,又笑出先前的淡漠:“我们人,不就是靠着吸食其它的生命存活的吗?如果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那么,那些生命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忽又停止了话语,像是陷入了某种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