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了烟灰,语调沉重却故作轻松:“我有个弟弟,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能帮上忙,最后…”
“自杀了?”江夏脱口而出,好似他早就知道这个答案。
曹琴霜怔了怔,又点点头,吐了口烟,拿出手机翻找着什么,最后递给他:“走的时候21岁,虽然没有你高,没你壮,但是几乎和你长得一摸一样…”
江夏接过手机,细细去看那照片,是有些像,但是笑起来比自己要好看许多,他抬眼去望继续注视着自己的曹琴霜。
见她眼里装满了后悔和无助,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半天问她:“照片里,他笑得很开心,为什么会自杀?”
“有些人,越是笑,心里越是有过不去的坎,我现在后悔的不是当时没去帮他,而是那个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他的痛苦,”
叹了口气,将烟丢进那一次性杯子里:
“我当时只是觉得,人来这世上,都得遇到各种事情,别人都能跨过去,怎么你就那么软弱,就扛不过去?后来看见他躺在停尸房的那天,我才知道,有些事,就是扛不过,跟有没有勇气,软弱不软弱没有关系。”
“然后你爸爸妈妈就把这一切怪到你身上?”
“有那么点吧,毕竟人在栔城,我没照顾好他,不过最主要,每个人心里有了刺,一起待久了,总会刺到对方。”
江夏将手机递还给他,不再谈论她弟弟这个沉重的回忆:“那…在栔城,你也没能找到一个家,让你有归属感吗?”
“呵呵,”曹琴霜坐回椅子:“你是在说,我都那么大了还没结婚,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江夏一紧张,结巴:“我没那想。”
“知道,”她笑声清脆:“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江夏又一愣,她为什么说的话都跟他说的一样?连笑自己局促不自然的笑容都那么相似。
正在想当时那种状况,听她继续说:“几毛钱的土豆,包装成礼盒,放在精致的橱窗里,让你花几百块去买,你会买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