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让眼神去失去焦点,幻想这样那人会从画里出来,冲他一笑,再跟他开玩笑。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害臊,收回目光,躺床上。
心想:还是让自己睡着好了,别多想了。
进入梦里的那个过程,总是灰白的,因为你知道自己要睡觉,要去摈弃杂念。但是呢,大脑的控制器总是不听话,总有东西要跑出来告诉你,不要忘了我,不要睡过去,要记得我。
“记得你什么?”江夏似乎在跟自己的脑子对话。
“记得,发生的一切,都跟你有关系。”
“我周围发生的事,当然跟自己有关系了,还用你说吗?”
“那还不是我的功劳。”
“怎么就是你的功劳了?”
“就像今天的事,是我先通知你的对不对?是我先告诉你,有危险,你才逃过的。”
“你是想说这些都是发生过的?才会存在你那里?”
“不然呢?”
“那可能是种预言呢,也说不好。”
“那他呢?也是预言吗?”
“谁?”
“他啊,你不是看见了?”
“什么?”眼皮开始紧张跳动,像是有老鼠的脚在他眼皮上抓挠。
“他不是…被人压在桌上…痛苦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