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转头的一幕,让江夏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恶心感。
他觉得他回头看那二楼的窗户的那一眼,是一种玷污。
他愤恨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举步跟了上去。
那男子打了个的士,他就跟着打了个的士,那男子下车,他就跟着下车,那男子低头慢慢往他的目的地走,他就跟随他到他的去处去。
是见江大桥…
男子找到一个地方,站立,手支撑着桥栏杆,开始无声地哭泣。
他抖动着肩膀,眼泪鼻涕横流。随后忍不住快哭出声响,抬起手臂,咬在了那手肘处。
似乎还是忍不住,闷着的吼声传来,让站在一定距离观望他的江夏也听见了那声音。
痛苦、懊丧、悲凉…
他两手使劲,脚跨过去,坐在栏杆上,开始大口呼吸,探身去望那江河,又颤抖着往回缩,伤心的颤抖变成了害怕的哆嗦。
最后又开始无力地哭泣,好一会儿,双手支撑着身体,跨回了桥上。
等他平静了,在犹豫要不要走的档口,江夏走上前,站在他身旁,直视着他的眸子。
男子见他过来,似乎有了让他拔腿走的理由,往右转准备走,却听见身后那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跳下去吗?”
男子一愣,脚步停住,一分钟后才转身面向他。
他疑惑注视对他说这话的人,在辨认他的面目,在思量他说这话的理由。
“哭那么久,就能回家好好睡个安稳觉了?”江夏继续问他。
“你是谁?”
“我是她弟弟。”
“他弟弟?”男子往前一步,再仔细端详他几分钟,怀疑问他:“你不是,他弟弟早就自杀了。”
此时桥上已经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只有他俩,四目相对,目光里都有奇怪的敌意,像是一种对峙。
“你是怕这江水太冷是吗?”江夏再问。